一场谈话,最终没有谈出个结果,没人想出什么对策。
僵持了一阵之后,皇帝累了,其他人自然是识趣的离开了。
和朱佑樘商量之后,张儒被无相和范无咎带走,褚洪等人将三人送出午门之后才折返。
等到他们回到东暖阁的时候,只看到皇帝端着一碗已经凉了的燕窝看着空荡荡的床怔怔出神。
没敢打扰沉思的朱佑樘,几人各就各位,分别隐藏在了东暖阁的各个角落。
定边侯府大门紧闭,无相和范无咎是翻墙而入,将张儒放到床上,通知江采薇和苏七七好生照顾之后,两个老家伙消失。接下来几天,定边侯府的人都没有看到两个老头的踪影。
弘治十一年正月二十九,有信使自南方来,八百里加急快马驰骋在京城的街道上,所有行人纷纷躲避。
加急信件到了内阁,内阁首辅刘健不敢有丝毫怠慢,马上就将信送进了宫中。
朱佑樘只是瞥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就直接将信件丢到一边,根本没有打开看的意思。
“陛下,您还是看看吧!现在南方情况十分危急,一有不慎,便有可能酿成大祸。”刘健苦口婆心的劝着。
这次不是民怨,如果是民怨的话,以现在朝廷的财力,不至于让他这个内阁首辅胆战心惊。
这次是兵灾,南方十三府千户所发生叛乱,高举旗帜要替定边侯张儒报仇。
朱佑樘淡淡道:“大过年的,这些做甚。有什么事,等过了年之后再。十三府千户所合起来也没有十万兵,怕什么。”
刘健话到了嘴边,没有出口。
他怕的哪里是南方十三府的七万多士兵造反,他怕的是那些跟张儒有关联的人,都跳出来造反。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的南方十三府造反,只是一个开头,更为猛烈的震动,应该还在后面。
朱佑樘看上去兴致缺缺,任刘健如何劝都是懒洋洋的态度,最后刘健也懒得了。∟∟∟∟,
他已经尽了一个人臣的本分,如果皇帝是明君的话,他可以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如果皇帝要当一个无道昏君,他一个做臣子的,除了听皇帝的命令之外,还能做什么?
现在的情况还在刘健的忍耐范围之内,一旦事情到了他的忍耐范围之外,他了不起就是辞官归隐,不理会朝堂上这一摊子事。
刘健转身离开,脚还没踏出门槛,身后朱佑樘嘴角已经勾起了笑容,他自言自语道:“有意思,有意思,虎哥麾下的人本事都不差,朕倒要看看,这一场暴风雨,到底有多猛烈。”
他不是不清楚现在局势的危险,他也知道南方十三府的事只是一个开端,他也知道更为猛烈的风雨在后面。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总觉得事情不会发展到最坏的地步。
弘治十一年二月初七,辽东传来紧急军报。
弘治十一年二月初九,南京魏国公府传来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