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已经大好的王周就站在门口,是不是从屋檐下探出脑袋看一看屋顶上的范无咎。因为一句玩笑话,他今日被范无咎罚着捡一上午果核。
范统在不远处的石桌旁坐着,手里握着毛笔,桌上摆着一张白色宣纸,宣纸上墨迹斑斑,已经有几个惨不忍睹的毛笔字写在上面。
身体大好之后他跟张儒说自己生无可恋,要去找一个风水宝地度过余生。张儒二话没说扔给他两百张宣纸,上面的字迹是李东阳的,写满了春秋上面的内容。
他说只要你能够把这上面的字写得一模一样,我马上就让你离开。
本来只是说说而已的范统这下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下下去,非但没有将别人砸伤,反而还让自己断了脚。
他算是有苦难言。
后宅内江采薇正跟一个木头桩子较劲,她现在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撺掇张慕言习武,无奈小丫头虽然疯疯癫癫,却对习武没有半点兴趣。实在没有办法,江采薇只好对着木头人出气。
苏七七端着刺绣在一旁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的描画着,时不时还会抬头看一眼江采薇,然后跟坐在石桌旁的张儒对视,会心一笑。
把家眷从福州接回来之后,张儒陪伴两女的时间多了许多。有时候他能看着苏七七刺绣,一看就是一上午。心情好的时候,他会跟江采薇过招,打个难解难分。
忽然,屋顶上的范无咎猛然站起来,伸手直接往身前一抓。
下面的王周正好探头探脑,看到这一幕,如丈二和尚一般,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心下寻思,这老头莫非是得了失心疯?怎的就没事站起来抓空气玩?
随后,范无咎跃下屋顶,将手掌摊开,露出掌心一颗小小的纸团,对王周冷哼道:“长点心。”
王周吐了吐舌头,也不敢跟范无咎顶嘴,脑袋一缩,马上趴到地上捡果核去了。
范无咎一把推开门,将纸团弹向张儒。
张儒伸手一接,展开之后看了半晌,这才将纸团重新揉作一团,两只揉搓,那纸团瞬间化为齑粉。
“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到时候麻烦范老跟我走一趟。”张儒淡淡道。
范无咎一挥手:“不干,什么事都是你差遣老夫,老夫又不是你手下。”
张儒哀求道:“范老,您就帮帮我吧!那样的场合,高手一定不会少,我怕我到时候独木难支。”
范无咎扭过头,一口否决:“没门。”
张儒贼笑道:“那我让慕言晚上找你玩去。”
范无咎瞬间变得一脸害怕:“别,你小子就知道威胁老子,这次老子帮你,你下次再敢威胁老子,老子绝对卷铺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