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站起来离开了院子。
身居高位,不是什么人的话都能相信,所以很多时候很多大人物都有多疑的毛病。张儒也不例外,他一直都有些信不过清茶公子,更何况这人以前跟自己是敌人。
弘治九年十一月廿二日,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十四个千户全部出动,麾下缇骑开始对京城官员府邸进行扫荡。
每一个千户手里都有一份名单,名单上详细记载犯事的官员究竟是犯了什么罪,根据罪责轻重分别做了分析。什么人该当场击杀,什么人该诛家灭族,什么人该放一条生路,在名单上都有详细记载。
是日,一共落马五个侍郎,十几个四五品官员,其余品级的官员更是多不胜数。抄没的家财堆积如山,最多的一位足足用了十五辆马车才将所有金银细软全部运走。
当天晚上,牟斌带着整理之后的卷宗到了张儒暂居的南麓庄园。
“情况怎么样?”清茶公子很识趣的要避讳,张儒一把拉住他,毫不避讳的问道。
牟斌也就看了清茶公子一眼,没有表示任何不满,笑道:“侯爷真是神机妙算,这次抄没三十七家,总共得到白银三千五百万两,十四个千户麾下一万四千人全部出动,逮捕犯官及其家属一千七百余人。”
张儒笑道:“留下几条大鱼?”
牟斌坦然道:“唯一留下的大鱼就是刘吉了,如果一定要算的话,侯爷身边这位,勉强也算是一条大鱼。”
张儒乜眼看着清茶公子:“你瞒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清茶公子一脸正常,朝牟斌努了努嘴:“我做了什么你问问他便知道了,如果是以前的事,你要抓就抓,当我这几天的殷勤白献了。如果是你来京城之后的事,不用你动手,我自刎你面前。”
牟斌马上解释道:“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
张儒头道:“恩,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就不要提了,不过他名下的产业,估计有不少,你回去算一算,划拉一般给北※※※※,镇抚司。兄弟们这么多天也累了,什么好处都得不到,未免让人心寒。”
一听张儒要名下的产业,清茶公子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张文轩,你是不是不祸害我就不舒坦呐!”
固伦长公主名下的产业有不少,但是这些年被张儒一次一次的划拉,已经有不少都不是她的产业了。现在还在她名下的产业基本上都是清茶公子在打理,这是龙兴谷中一众人等最后的命脉,若是让张儒给斩断了,龙兴谷可能会因此而分崩离析。
这容不得清茶公子不激动,之所以在张儒进京的时候主动示好,一方面是希望解开彼此之间的心结,另一方面也有保住产业的想法。
可机关算尽,最后张儒还是要产业,这多少让清茶公子有些接受不了。
张儒笑眯眯道:“别这么认真,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清茶公子拍打着胸膛一脸凄然,脚步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还好你是开玩笑,你要是真的我非得跟你拼命不可。”
两步距离不大不,恰好是腰刀的距离,这个位置抽刀杀人,最是方便。
牟斌左肩一动,就要上前,张儒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堪堪停住前倾的身体。
“你好像很想杀我。”张儒背对着清茶公子,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刻意把话出来给对方听。
清茶公子一愣,深吸了一口气:“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