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儒在高谈阔论,时不时会有几个朝臣冒出来反驳,也时不时会有人因为了太过激的言语而被一边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下令捉拿。
李东阳双目微眯,谢迁闭口不言,王恕则是闭目养神。刘健左右看了看,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了,他忍不住往左移动了两步,拉了拉李东阳的衣袖:“这怎么回事?这子是要秋后算账?”
李东阳笑眯眯道:“你急什么,咱们就直接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着看好戏便是。张文轩这些年在福州受了不少委屈,大明最发达的情报系统掌控在他手中,京中流言蜚语他肯定知道。
孩子家家,要发泄一番也是在所难免的。
更何况,他抓的每一个人都是屁股不干净的,抓了就抓了,对国本没什么损伤。”
谢迁嘴唇微动:“怕只怕这子戾气太重,没了分寸。”
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一言触怒张儒而被锦衣卫拿下,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反对张儒。
文人的气节,大抵如此。
纵观历朝历代,大明的文官气节一向是拔尖的,不旁的,光是一个能够放着皇帝不救而立新君的于谦,就足以让文官们挺直脊梁骨。
李东阳轻笑道:“未必,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他心里应该有杆秤。要是今日所为,把大明朝中大臣都给掏空了,待陛下醒来之后,他也没法交差。”
刘健担忧道:“这子可从来不是个有分寸的主,向来就是喜欢任性妄为。不定他还真能干出把朝堂掏空的事来,咱们得以防万一才是。”
谢迁在这一上面倒是很有自信:“不用想,他这次估计还是会跟以往一样。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很清楚。”
李东阳恨恨道:“他要是敢恣肆妄为,我非得抽他不可。”
这话的声音有些大,张儒的目光已经移了过来,他看着李东阳道:“李阁老可是对文轩有什么意见,如果有的话,尽管直言,文轩躬身受教。”
李东阳眼珠子一瞪:“我子,你现在是不是属疯狗的,逮谁咬谁。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事情做得太过分,到时候你也不好交差。”
有阁老出面话,不少臣子都松了口气。
他们为了心中的一口气,不管是跟张儒有仇的还是有恨的,不管是站在张儒的对立面还是跟张儒同一阵营,都不约而同的站出来反驳张儒。
这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张儒落魄的时候帮张儒话,如今张儒重新回到京城却跳出来跟张儒唱反调的杨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