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犯上的大罪,将军就算是有宣府十余万大军,也未必担待得起。
晚辈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就是不知道将军愿不愿意去做了。”
张安沉声道:“说。”
年轻人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马璁到底是什么态度,不管是您还是我义父,都只是跟张文轩交好的边关大将。如果马璁动了,只身回京,那就意味着你们也只能跟着调动。
如果马璁不动,你们依然要做出艰难的抉择,到底是走是留,得看将军到底愿意站在谁那一边。
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年事已高为由拖,拖到马璁找张儒要了建议之后再做决定。”
张安疑惑的道:“为何我们不写信问问文轩?”
年轻人大笑摇头:“将军此言差矣,如果现在这个时候将军写信给张文轩,这就是在让张文轩为难。
他可以让马璁按兵不动,却不能让你这个亦师亦友的宣府总兵按兵不动。你跟他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你跟他只是要好的朋友。就算说得再亲密一些,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比较欣赏他的长辈,张文轩是个聪明人,绝对不可能让您听他的意思行事。
我们不写信,张文轩自然会对马璁下达命令,我们只需要看马璁的动静就行。
我们写信,张文轩反而会难以抉择。”
经过解释之后,张安心中疑云顿消,他露出一个微笑,拍着年轻人的肩膀道:“吴光,你果然不愧是缑谦那老儿的智囊啊!要是没有你,老夫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你这般帮助文轩,可曾想过九泉之下的先帝啊!你毕竟是先帝亲自选出来的天门九卫,帮助一个外人对付皇帝,未免有些”
吴光淡淡道:“我们当初接受的任务只是保住大明的江山社稷,而不是保护皇帝一个人。至少从个人方面看,很多时候我都认为张文轩做的并没有错。如今他只是一个富贵闲人,陛下已然不肯放过,已经是有些忘恩负义了。
我是臣子不假,但我也是一个人。跟将军一样,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张安很是赞同的点头:“不错,现在能够把问题想得这么透彻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听说年前国子监那帮读书人联名上书为文轩请命,竟然让汪直那狗才打伤了好几个。”
吴光无奈道:“皇帝现在心里想的东西,一般人估计猜不透。能够知道内情的人,断然不糊跟我们这种丘八直说,张文轩倒是有可能知道内情,但他未必肯说实话。”
张安叹了口气:“现在也只有等马璁那边的动静了。”
弘治八年三月初八,宣府总兵张安以年老体衰为由请辞宣府总兵一职,帝不允,再请,内阁押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