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老李头歪着脑袋问。
张儒伸手指了指天上:“这次的病人比较特殊,是上面的人。”
李老头不耐烦的道:“少打马虎眼,上面的人是谁?还能是当今圣上不成!”
张儒面色古怪:“您老真是聪明,一下就猜对了。”
李老头蹭的站起来:“你子可不要害老夫,老夫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这皇家的人,老夫一概不治。早知道你要我救的人是当今圣上,老夫就是自断双腿,也不会跟那两个冰块脸走这一遭。”
张儒拉住李老头:“老前辈,晚辈这不是没有办法嘛!这人也不是我的人,我也没法让他们对您客气些。知道您受了委屈,您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您就打晚辈一顿,晚辈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李老头一挥衣袖:“别跟老夫软话,不管用!老夫早就跟你过,老夫不愿掺和这种乌七八糟的事。你子没将老夫的话放在心上,难不成真的想要跟老夫绝交了?再了,老夫一把年纪了,还跑出来救人,你也不能拿老夫当猴子戏耍啊!”
张儒死乞白赖的拉着李老头不松手:“反正我不管,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撒手了。我跟陛下的关系,您应该有所耳闻,现在陛下有事,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啊!如果不认识您这个神医也就算了,我无能为力,可认识你这个神医而不求您为陛下诊治,那我这个臣子做得就太不合格了。”
“哦,合着我就是你向上攀爬的纽带。等老头子好不容易把那皇帝给治好了,你再借着老头子的机会往上爬是吧!没门!老夫治病救人,求的是个安心,为老百姓治病,哪怕背负骂名,老夫也甘之如饴。要老夫每天为了那银子、名声、地位,跟在那些达官贵人屁股后面溜须拍马,还不如杀了老夫。“老李头梗着脖子吹胡子瞪眼。
他真的很生气,以前跟张儒相交,是这个达官贵人一都没有达官贵人的脾气和姿态。很多时候,他就像是跟乡间一个普通年轻人话一样。
而且,他以前还跟张儒过自己的习惯,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张儒来求他进宫为皇帝诊治。
为皇帝诊病,如果只是一次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宫中御医无数,都是医术高明之辈,能够让张儒求到他头上的,可定不是纤芥之疾。
一次治不好,他可能人生中剩下的日子就要在深宫内院中度过,一身医术虽有传承之人,却没了自由,这是老头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如范无咎、老李头这样的江湖人,最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被那些所谓的条条框框限制自由。
见老头一口回绝,张儒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情急之下,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前辈要是不肯答应晚辈,晚辈就长跪不起。”
老头气哄哄道:“行,你喜欢跪就这么跪着,别长跪不起,就是跪一辈子,老夫也绝对不会起怜悯之心。”
完,他干脆离开自己的房间,扬长而去。
张儒就那么静静的跪在原地,没有起身追赶离开的老李头,也没有挪动身体。他不知道自己跪几天老头才会心软答应,但是他知道,只要他的决心不表现出来,老李头就绝对不会答应进宫为朱佑樘诊治。
明白奶兄弟的苦心之后,心中最后那一丝的不悦已经消失干净,再无隔阂,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朱佑樘做些什么。
生性懒散的老李头能不能接受他的恳求还两,不过至少,他要去做才行。
被张安拦住的老李头余怒未消,张安也只好好言相劝,对这种大夫,他这种武夫是最不敢得罪的。谁知道自己或者家人会不会有求得到别人的时候,毕竟人不是铁打的,难免会出现些许病痛。
在这个时代,认识一个好的大夫,可以是给自己找到了第二条生命。
喝着茶的老李头心中怒气渐渐消散,人家一个总兵这么陪着自己,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打开了话匣子:“老夫早就跟他过,我绝对不会放弃自由。不管是什么人,不管对方是什么什么,都休想改变我的主意。”
张安道:“文轩也不容易。”
老李头的火气又上来了:“老夫不管,不管他有多不容易,他要把自己的不容易强加到老夫身上,那就不行。”
张安忙道:“李老哥不知可否听在下几句肺腑之言,并非是为张文轩好话,而是纯粹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