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文轩号掌柜接到了一封信,信件上面没有写一个字,火漆完整。掌柜将信件交给肖阿奴之后便不再过问,甚至不曾派人跟张儒禀报半句。
如果肖阿奴是政敌派来的,她只要带着这封信回京,就足以让张儒伤筋动骨。
可是,这个女儿身男儿心的南镇抚司侦缉高手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留下,就直接带着信件去了大同千户所驻地。
她没有注意到,一路回大同千户所驻地的路上,都有人在暗处跟踪。
她是侦缉高手不假,但是她不是江湖人,有个总旗的职位,却没有总旗的战斗力。用后世的话来,她算是一个十分彻底的技术型人才。
“掌柜,畅通。”两个长相并不出奇的年轻人对掌柜的了一句话之后,纷纷消失。
掌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后对厮吩咐了一句,转身走进了偏厅。
进入偏厅后,掌柜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到墙角用力将墙角第三行砖踢了个窟窿。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地上裂开一个大口子,掌柜跳下去之后,那个洞口随之封闭。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里外都砌了三层墙砖,砖都是大青砖,质量很好,而且密不透风。所以房间里面的声音很大,传到外面的声音却是微乎其微。
地下是一条暗道,一共是四个岔道口,每个岔道口有三条路,每个路口的路都是两死一生。一般人要是不熟悉地道,走进去,十有是出不来的。
轻车熟路的走过最后一个岔路口,掌柜猫腰钻进一个洞里,然后在刚好能容一人趴下身子的洞口门板上敲了三短五长的信号。
“嘎吱!”
如狗洞一般狭的门被打开,里面传来亮光。
掌柜的趴在地上爬了出去,然后站起来拍打着膝盖和胸前的灰尘:“这鬼地方,可真难走,大掌柜,现在外面的情况已经明朗了,您老怎么还躲在这个鬼地方。”
大同文轩号的5≠5≠5≠5≠,掌柜一进门就道。
一个中年人正坐在桌子面前沉思,听到他问话之后冷静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可不像你的那么明朗。现在侯爷虽然来了大同,但是侯爷并咩有给我们下达指令。在指令没有到达之前,我们不仅不能出去,而且还不能让人知道我们还活着。”
大同文轩号掌柜翘起大拇指,一脸佩服的模样:“果然不愧是大掌柜,反正我这心是没你那么细密的。今天侯爷派人过来了,有人交了一封信给侯爷的恶人,但是不知道那个送信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躲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谢仑。
他从天津暗地里签回来之后,就带着几个受伤的兄弟躲在这不见天日的密道之中,除了每天会有大同文轩号的掌柜来送吃的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大同。
谢仑闻言道:“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跟我,我也没兴趣知道。侯爷信任咱们才把这份家业交给我们打理,我进告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旁的想法。否则别是侯爷,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大同文轩号掌柜打着哈哈道:“好啦好啦,知道了,您啊,还是这么个暴脾气。我就不明白了,侯爷那边难道真的不在乎文轩号这边发生的事不成,你都躲在这里多了这么久了,侯爷那边也没派人来接洽。”
谢仑淡淡道:“侯爷自由侯爷的打算,我们做属下的,只要坚定不移的执行命令就行,其它的,能不问就别问,知道太多,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大同文轩号掌柜来了个自讨没趣,很是郁闷的拍了拍脑袋:“得,您了算,你们就这么撅着吧,我先出去招呼客人了。”
谢仑没话,挥手示意他离开。
另一个曾经在天津差被杀的文轩号伙计张口道:“二子,晚上让人送二两衡水老白干过来,这日子,过得腿没劲了。”
被唤作二子的大同文轩号掌柜十分清脆的应了一声:“得嘞,这么多兄弟,妥妥的一人二两。”
从密道出来之后,儿子装作没事人一眼继续站在柜台边眯着眼,谁也不知道这位掌柜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另外一边,没有总坛的指令,又彻底被张儒的某些过激行为撩拨出了火气的白莲教底层教徒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