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蹑手蹑脚躲到门后,打算好好吓唬一下江采薇。¤頂點小說,
摆好姿势之后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儒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了。
“嘎吱!”
白天听上去声音不是很大的开门声,在晚上显得十分清晰,江采薇愣了一下,很明显的吓了一跳,然后就见她侧着身子蹑手蹑脚从门的缝隙里钻进了厨房。
她抬手轻拍胸脯,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可吓死我了,要让他知道我是个吃货,说不定他又不要我了。”
张儒蹑手蹑脚走了两步,正打算拍打一下江采薇的肩膀吓她一吓。
这时,说完那句话后,她突然一愣,喃喃自语:“江采薇,你这是怎么了,别忘了你是姥姥一手带大的。不,你不能真的喜欢他,绝对不能!”
这句话,让张儒的身体在半空中僵住了,他慢慢收回已经到了半空中的手,倒退着缩回墙角,缓缓蹲下身体,尽量调整呼吸不让江采薇发现。
可能是因为觉得大晚上的厨房不会有人的缘故,江采薇的警惕性很低,从锅里找到两个馒头之后,便有些失神的离开了厨房。
而张儒这边,却连找东西吃的心思都没了。耳边环绕的,只有那句你不能喜欢他,绝对不能。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身边出现的女子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因为他在大明遇到的第一个真正让他东西的女子就是白莲教的人。
今天晚上的一切,印证了他的猜想的同时,也让他那颗有些活络的心再次开始变得沉寂。
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准备,没想到事到临头,原来自己依然没有做好准备。
以一个失魂落魄的姿态回到自己的房间,仰面倒下,双目无神的看着床顶,一看就是一个通宵。
翌日,早来的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京城被笼罩在烟雨朦胧之中。江采薇起了个大早,端着早点敲了敲张儒的门。
“咚咚咚!”
房间内没有半点反应,她有些疑惑,再次抬手敲了敲。
侧耳倾听,里面依然没有半点响动,她伸出手推了推房门,发现房门根本就没关。她猛地一用力将门推开,一边走进去一边道:“起床了。”
床上,张儒依然双目无神的看着床顶,彻夜未眠的他,神色十分憔悴,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江采薇走到床边,迟疑着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张儒没有回答。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好不好。”江采薇有些急了,抬腿轻轻踢了张儒的脚一下。
猛地,张儒突然从床上弹起来,上半身坐直,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江采薇:“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江采薇娇躯一颤,愣了会,伸出手就朝张儒额头摸去:“你今天怎么回事,是不是风邪入体了。”
冰凉的手掌在额头上轻轻触碰,触感柔软,额头上并没有滚烫的感觉,温度十分正常。
张儒一动不动的看着江采薇,双目直视她双眸:“我什么事都没有,可我今天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对于你来说,相识相处的事都不过是一场戏。”
江采薇站起来,皱着眉头,笑脸微白:“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抽什么风,你要是不想我留在这里可以直说,没必要跟我玩这些手段。本姑娘在信阳大把人喜欢,不要脸的到京城来,可不是来找不痛快的。”
“姥姥是谁。”张儒淡淡道。
姥姥两个字让江采薇瞬间变得惊慌了不少,她强辩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儒一字一顿道:“你想说,我来说。白莲教有个姥姥,在永乐年间曾经掀起过规模不小的叛乱。这个人叫唐赛儿,之后朝廷镇压白莲逆贼,唐赛儿不知所踪。如果她还活着,现在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老东西了。
唐赛儿收养了不少孤儿,这些孤儿具体分布在什么地方,除了唐赛儿自己之外,就只有她最为信任的两个干女儿知道。
白莲教内部的人喜欢叫她姥姥,是以就算是朝廷的人,也鲜有知道白莲教的姥姥是何许人也的。”
江采薇语无伦次道:“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听不懂。”
张儒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忧伤:“昨夜我去厨房抓贼了。”
江采薇闻言一怔,不再说话。
事已至此,再多的辩驳都只是徒然,很明显,在她的身份上面,张儒已经对她产生了不小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