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磨合,巴图蒙克剩下的手下跟阿里布那边貌似达成了共识,鞑靼大军渐渐撤离了。
但是依然有四五万鞑靼骑兵不曾退走,这些人始终护卫在汗王金帐附近。金帐里的人是满都海,她在等待,等待张儒给她一个交代。
几天后,保安堡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与此同时大概两三百鞑靼汉子一人双骑直接冲进了大军之中。
为首的汉子被阿里布拦下,二人耳语几句之后,阿里布急匆匆带着那汉子进了汗王金帐。
“扎合台参见可敦。”为首的汉子面色黝黑,眼圈黑乎乎的,喘着粗气请安。
满都海坐直身体问道:”什么事?”
面色黝黑的扎合台毫不犹豫地道:“小王子失踪,保护小王子的三百多兄弟全部被杀,抓住了一个刺杀者,这人是明人的身份,但是他自杀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铁牌。
阿里布接过铁牌,看了一眼之后,恭恭敬敬的递给满都海。
满都海猛然站起来,一把抓过那黑黝黝的铁牌子,细嫩的手指摩挲着黑色铁牌上凸起的锦衣卫几个小字:“你说是明国人干的?”
这话不是对地上跪着的扎合台问的,而是对站在一边的阿里布问的。
她虽然依然是草原上名义上的可敦,可是没了巴图蒙克和巴图孟克,她什么都不是。这些黄金家族最忠臣的卫士,永远都只可能忠诚于黄金家族最尊贵的血脉。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明国那个少年将军,属下摸不透。”阿里布不太确定地道。
按照他对张儒的了解,这个人很有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只有将小王子巴图孟克掌握在手里,才能够让鞑靼不敢再侵犯明国的边境。
可他又不认为张儒能够这么快速的从草原上的王庭将小王子抓走,要知道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部落驻扎,只要不是商旅,部落那些好客的草原汉子们也是不太欢迎外人来草原打扰他们平静生活的。再说了王庭的周围拱卫着将近十万大军,虽然比不上被巴图蒙克带出来的军队那么精锐,却也不是几万人能够拿得下的。
满都海气得直跺脚:“什么叫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我现在在问你,到底是不是明国人下的手。”
阿里布依然保持着应有的尊敬:“可敦,要想知道真相,只有去明国的地方亲自问张将军才知道。”
“那你还不快去,小王子要是有个好歹,你提头来见。”满都海气急败坏的指着阿里布吩咐,此时,她全然不顾这个中年汉子是将她救出苦海的功臣。
阿里布脸上没表现出半丝不满之色,点头答应后出了金帐。
没一会,保安堡关城外就多了一个独自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狼皮坎肩却敞着怀的汉子。那汉子用半生不熟的汉话朝城头喊道:“请禀报张将军,就说阿里布求见。”
城头守将不敢怠慢,马上就去禀报了。
保安堡关城里有两个张将军,一个张儒一个张安。
好在这两个张将军正在一块商量事情,所以两人都知道了阿里布求见的消息。
张儒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一起去看看?”
“看就看。”张安没好气地道。
没多久,阿里布就被带进了简陋的守备府,一见面,阿里布出其不意的给了张儒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
刻意表现出来的亲密,让张儒有些手足无措,他记得自己在鞑靼大军大营里,跟这位千夫长可没那么好的关系。
双方不过是互助合作的盟友而已,私下里的关系还没到一见面就给一个熊抱的地步。
张安面色古怪的看着张儒,却见张儒像憋坏了肚子一样,再看看阿里布嘴角促狭的微笑,他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不动声色的哼了哼,张安大有兴师问罪之势:“督帅跟鞑靼人的关系倒是不错哇。”
都不用使眼色,张儒就很配合的解释起来:“张将军千万不要误会,在鞑靼大营的时候本将跟阿里布关系不错,所以他才会”
张安用了挥了挥手:“督帅没必要跟属下解释,只要督帅记得自己是大明的将军就行。你们有事你们聊,老夫先走一步。”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厅。
等到只剩下两人之后,张儒的脸沉了下来:“阿里布,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