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见不得里边年轻人的打情骂俏!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时!
他早已不是当年的热血少年!早已失去了为见心上人一面不惜跋山涉水的冲劲,也没有了当年只因别人看心上人一眼而拔刀相向的血性!
现在的雷啸天很务实。
他如今的妻室是父母指定的。如今父母已经离世,当年的那个她也不知在哪里,到底过得如何,现在他都已经放下了。
他现在追求的是权势,是金钱,是江湖地位!
杯中茶是岭南的鸿雁金萱。
鸿雁金萱与罗浮山茶齐名,都是产量稀有的小众茶,普通百姓根本无缘得见!
一两鸿雁金萱一两金!贵得很!
他欣赏着越窑出产的瓷杯,上面的青花图案着实细腻而精美,那是一个渔翁垂钓图。
寒江孤影,远山朦胧,意境幽远。
雷啸天自嘲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旁边站着的管家阿福笑道:“老爷,您现在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怎么还有忧愁?”
雷啸天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阿福躬着身子轻声道:“听说朱公子已经失踪多日,老爷没了掣肘岂不是虎入深山、龙游大海?”
雷啸天道:“你懂什么?”他站了起来,在厅中踱起了步,“朱公子只是短暂闭关,他在修炼一门武功,早晚还会出来。”
阿福似乎深表同情,“原来是这样。”
雷啸天突然盯着阿福,沉声道:“其实我知道你是朱公子安排监督我的!”.
阿福一惊,眼光突然变得锐利,哪还有刚才的老态龙钟?….雷啸天道:“你紧张什么?”
阿福此时全身崩紧,分明处于全神戒备、随时战斗之状态!
雷啸天道:“也难为你了!每天演戏演得很辛苦!”
阿福倒也干脆,不像别人还挣扎一番,他直接挑开话题,“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五年前朱公子第一次到咱们府上以后,我就发现了你已经变了!”
“我的演技这么差?”
“不是你的演技差,是你的胆子太小!既想做,又担惊受怕,所以犹犹豫豫、缩手缩脚太反常。”
“这你都看出来了?我自以为一举一动都毫无破绽,别人根本看不出来,却不料你竟然心细如发,早就看穿!”
“哼哼,”雷啸天自嘲道:“我从小混迹江湖,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谁心里在想什么,我只看一眼便能猜个**不离十!”
阿福道:“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雷啸天道:“我为什么要拆穿你?拆穿了你,然后朱公子再派另一个,我岂非天天都要忙于查找卧底?天天惶惶不可终日,对每一个人都疑神疑鬼,夜夜在猜身边到底哪一个是卧底,岂不是要累死我?”
阿福苦笑道:“所以你将计就计?”
雷啸天道:“只有这样,我才能一直安然无事!我可不想和李剑秋一样,被姓贺的暗中干掉!”
阿福道:“你也知道贺子宾的身份了?”
雷啸天道:“我也是刚刚知道!”
阿福道:“我原来以为他是吴越富商,没想到他竟然也是公子的人,还专门负责铲除叛徒!”
雷啸天看着阿福,“原来你说的身份是这个。”
阿福一怔,“难道他还有别的身份不成?”
“他是东瀛间谍你信吗?”
“什么?”阿福感到太不可思议了,“我当一个两面人都感到很辛苦,他居然当一个三面人,岂不是更苦?”
雷啸天道:“怎么?羡慕还是嫉妒?”
阿福道:“当然是羡慕了!”
“为什么羡慕?”
“一个人能同时扮演两个角色,就已经很辛苦了,他能同时扮演三个角色却多年未被看破,可见何等厉害?三面人比两面人更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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