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柳树镇的商铺、客栈、赌坊、青楼一系列的老板都成了帮凶!人人参与其中,人人从中分一杯羹!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县令的不作为,亦算帮凶之一!
刘灭周道“你若是直接给皇上写密折,皇上绝对会支持你!”
县令道“我知道圣上英明神武,但就怕我的信难以上达天听!”
刘灭周道“你怕有人从中作梗,半路截留?”
县令叹了口气道“不错!我在朝中又没有可以依靠的关系,这种牵扯到人头落地的事情,我岂敢冒险?一旦被他人知悉,我便成了第二个董承,全家遭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了!”
刘灭周知道县令说的董承是昔年牵涉衣带诏一案的苦主!昔年汉献帝不堪曹操的专权,建安四年春三月,把血书密诏藏在衣带里,赐给车骑将军、国舅董承,欲谋刺曹操!
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并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西凉太守马腾,太医吉平以及左将军刘备等人共同密谋除去曹操,于建安五年元宵次日事机败露,惹得曹操大开杀戒!
曹操将董承等人满门抄斩!
马腾离京、刘备出走!
而曹操依然余怒未消,带剑入宫,将已有五个月身孕的董妃刺杀死于汉献帝面前!
刘灭周瞅了瞅县令,不禁冷笑道“长使英雄泪满襟?你也算是英雄?”
县令老脸一红,呵呵干笑两声,“不是,不是,只是感慨一下。”
刘灭周道“当今皇帝雄才大略,岂是汉献帝所能比拟?你心胸气量如此之小,妄自揣度皇帝,难怪你到现在还只是个芝麻小官!”
县令无言以对。
但他心里不服你懂什么?难道相信皇帝就能升官发财?这世界上要有这种好事岂不是人人都能升官发财了?
刘灭周知他不信,不管他想什么,淡淡的问道“那个亭长在哪?”
县令道“他在镇子东头,那处最镇里最豪华的宅子就是他家!不过你们若是去的话,最好多带些人手!他庄院里打手很多!”
刘灭周道“很多是多少?一百人?二百人?”
县令连忙摇头带双手比划,“没那么多!估计七八十人得差不多了!”
刘灭周皱眉道“一个亭长,家里养了七八十个壮汉,这正常吗?”
县令见刘灭周一脸怒气,心中一紧,“不正常!”
刘灭周道“你月俸多少?”
县令道“实在不好意思说,低时十二贯,高时十五贯,粟禄二石至四石。好在还有十顷至二十顷职田,温饱不成问题!”
刘灭周道“你一个县令才挣这些钱,他一个亭长居然养得起八十个壮汉?现在一个打手的薪水恐怕也不比你这个县太爷少吧?当然了,你要是贪赃枉法,那就两说了。一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县令脸色一变!
他连忙摇头摆手“我可没有犯法!”
刘灭周道“我相信。你若随波逐流,也不至于这么惨!”
县令的住处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
刘灭周道“你夫人呢?”
县令道“在老家,没敢让她来。我在这儿再呆一年就可以调任其他地方了。到时候再让她和我一起。”
刘灭周深表同情。
一个人做官做到这种地步也够可以了。居然不敢让老婆和自己住在一起。
刘灭周临走前说道“对了,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县令道“在下云胡。”
刘灭周停住身形没有回头,淡淡的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县令云胡眼睛一亮,抱拳躬身道“正是云胡不喜的云胡。”
刘灭周道“明日持心如衡,以理为平!哪里有正义,哪里就是圣地!云胡不喜?”
县令云胡一怔。
什么意思?
刘灭周却已消失在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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