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说话声音的来源,我悄悄潜行靠了过去。在陡峭的高山斜坡上,我找到了一块大石头,然后蹲藏在后面,朝深山低处望去。
草木繁茂的大山里,云雾虽然在这个时间段稀薄了不少,但树与树之间的茂盛枝叶,依旧分割着望远的视线。我推开大石底下的一丛山草,将钢弩轻轻摆放在眼前,通过上面的狙击镜孔去窥察那几个被我发觉的家伙。
狙击镜孔中,葱绿的叶片层层叠叠,如一团团锦簇的鳞片。“嗨!咱们没必要这么谨慎,以现在的速度,咱们三天都走不出大山,非得夜里喂了老虎。”
这一次我听得清清楚楚,有人在用越语指责自己的同伴。而他的同伴似乎没有与其争执,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隐约的嘀咕声。虽然听不清内容,但刚才那个大声说话的家伙不敢再任意聒噪。
凭我的初步判断,对方可能只有两个人,这就说明他们不像走私贩毒入境的驮队,极可能是盗猎贼。云南一带的深山,风景秀美,气候独特,仍保留着原始森林的浓重生气。这里面繁衍着的野生动物,大多是国家重点保护的珍惜物种。而这两个盗猎贼,偷偷入境进山,八成就是谋财害命来了。他们可不会像我一样,打几只山鸡就调头回走。
随着山坡下一簇枝叶的抖动,那两个盗猎贼越来越与我靠近。我这趟进山,本就是打算猎捕几只山鸡和野猪,然后就回去,可此时却偏偏遇上了盗猎贼。对我而言,他们不过是些会使用麻醉枪的流氓,我若在此打劫他们,不会比打猎几只山鸡难到哪去。而且,这些盗猎贼身上值钱的物件,远比一只山鸡和一头小野猪更具价值。
我咀嚼了一撮树叶,然后涂花了面孔,再用布条遮住眼睛以下的脸部。这样一来,我就成了一捆会移动的绿树枝。唯一不同的是,我抱着一把钢弩,只要我想,就可以悄悄靠近他们,然后选择射死他俩。
“他妈的,真是不走运。你说这云南一带的少数民族,为何没有女人上山打猎,给咱们撞见后也好扒了裤子玩玩。这一路过来,我这把开山刀都剁了两个男人了,太没意思了。”
那个讲越语的盗猎贼,依旧跟在同伴的后面,边走边说着话。看样子,这家伙在深山里憋了好几天,的确乏味极了。
另一个盗猎贼好像很反感身后的同伴喋喋不休,于是突然改口用缅甸语骂他。而他的同伴,居然也以缅甸语还嘴。我心里顿生疑惑,他俩之间语言混用,一时令我判断不出这些家伙真正来自哪个国家。
“you-always-fail,because-too-many-guys-like-you.”走在前面的那个盗猎贼,忽然转身对身后的同伴小声而气愤的回敬了一句。而且,他使用的居然是英文。
“You-should-have-to-understand-that-if-you-are-not-a-living-e-behind-the-chatter-in-,than-I-alone-dangerous.”见到同伴仍旧嬉皮笑脸,这家伙又恶狠狠地说了一串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