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艳没想到她在末世引以为傲的高阶异能，居然在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面前……不堪一击。

她的一只眼睛，曾肆无忌惮的打量过这个少年的脸，如今只余下空荡荡的黑洞，鲜血汨汨，疼痛传到每一根神经末梢。

之所以还留下她的一只眼，是因为这少年想要让她看见，那些残忍的画面。

折磨，嗜杀，在她走投无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时，终止。

华夏基地赫赫有名的火系高手，焰厉佣兵团团长，如今毫无尊严的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少年脚边，苟延残喘，低三下四的哀求。

“……是，没错，我是她的人。慕明艳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但是请您看在她的面上，暂且绕过我这一次。”

“既然不长眼，那还要眼睛做什么，这下可真算得上是……有、眼、无、珠。”

秦宋乖巧柔软的笑着，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做着与纯良无害外表截然相反的事情。

伸出脚尖辗捻着地面。

‘啵’一声，血花爆开的同时，慕明艳只感觉那只空荡荡的眼眶，撕心裂肺的疼痛起来。

她的眼睛……

慕明艳只敢在心底这么大叫，面上即使再疼，也不敢叫喊出来半分，诚惶诚恐的伏低做小，哀求道：“大人，求您饶过我这一次……”

战战兢兢，卑微入尘。

慕明艳出身不高，在风尘中摸爬滚打的人懂得识时务，该放低身段放低身段，该跪舔的时候跪舔，绝不含糊。

只要能活下来，一只眼睛算什么，就算是全身残疾，她也相信那个人有能力将她给治好……

“饶过你，可以。”

秦宋嗓音不疾不徐，柔软如花。

但慕明艳没有立马露出喜色，因为她已经深深明白，这个纯良少年的笑靥下，释放着剧毒的芬芳。

他是恶魔，绝非天使。

与恶魔做交易，他会将你拉入地狱。

秦宋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慕明艳血污满脸，费力的仰视着秦宋，还余下一只尚能看清楚的眼中，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