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割喉方式算是一种危险的处理手段,毕竟喉咙处存在着人体最主要的血管——颈主动脉、颈内静脉、颈外静脉。一旦掌握不好、切错部位,引起大失血,神仙都救不了。而要是把血管和器官同时割断,让鲜血流进气管中,把肺里面灌满鲜血,生生溺血而死,更是痛苦——实际上,这是大部分人被割喉后的死亡方式。
李察想着这些,割完喉后,没有停下来,而是快速进行着后续的治疗。
拿出鹅毛笔管插进皮管,全都消毒后,顺着之前气管上切出来的伤口伸进去。
伸进去后,拔出硬质的鹅毛笔管,抽离出喉咙出因为水肿而分泌的大量粘液。
抽离粘液完毕,保持着皮管继续插在脖颈处,防止伤口闭合,用绳子简单固定好,李察就保持这种“插管”状态,若无其事的进行着其余治疗手段。
拿出注射器,吸入各种的液体,按照顺序向着身体依次静脉注射,感受着身体不断变化,李察调整着药剂的种类和用量。
最后,李察把众多的药剂注射进入体内,又看着鲜红的生命药剂消失在血管中,丢掉注射器,在实验室的地面上躺下,开始静静等待。
所有能做的治疗,他都做了,剩下的就看身体的反应了。如果真的是最糟糕的结果,那他也没有办法。
闭上眼睛,李察一动不动。
潘多拉在一边看着,看了好久,最后缓缓的走近李察,紧挨着李察躺下去,同样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到李察,但至少她可以选择在旁边守候。
嗯,守候。
“呼——吸——”
“嘶——嘶——”
潘多拉的呼吸声、和李察略带嘈杂的喉喘声融合到了一块,夜无比安静……
……
夜无比安静,像是沉睡的婴儿,又像是黎明前黑暗的最后回味。
弗兰克酒馆所在的街道,已经变作了一片废墟。
街道两边的房屋,完全都变作瓦砾,碎石、断墙占据整个整个视野。
麦克白和阿姆斯特朗两个人坐在废墟的角落中,抬头看着天空。
天空中正有一道道不断人影飞来,快速落到成废墟的街道上,面带惊讶的看向两人——他们都是白石高塔察觉巨大声响后赶来的巫师。
一名巫师、两名巫师、三名巫师……
第六名巫师赶来的时候,麦克白眉毛一动,之前赶来的五名巫师看向来者也都有些诧异,接着微微一低头表示尊敬。
第六名巫师赫然是一个女人——美艳的女人,前凸后翘,样貌和白石高塔入学给学生登记身份的巫师——摩黛丝堤极其相似,但却不是摩黛丝堤。
对方叫做梅菲丽丝,是摩黛丝堤的姐姐,算是白石高塔的高层人物。她和妹妹摩黛丝堤几乎是两个极端——摩黛丝堤喜怒无常,她则冷若冰霜。
此时梅菲丽丝就是冷冰着脸看向麦克白和阿姆斯特朗,问出声:“怎么回事?”
“梅菲丽丝……”麦克白正要客套几句,却被梅菲丽丝挥手打断了。
“少废话,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额,好吧……”麦克白无奈,“其实很简单,有人出现在我和阿姆斯特朗搜查区中,我们怀疑她可能是之前频频破坏白石城秩序的人,就和她动了手,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麦克白说着话,向着周围的废墟一指。
梅菲丽丝一眼扫过,问出声:“对方人呢?”
“跑了。”麦克白平静的道。
“跑了?”梅菲丽丝眉头大皱,“你两个人就这么让她跑了?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