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放了东西,见很多人都在秀芳家门口前,端着小板凳坐着,也有人站着抱着手,无一例外的都是义愤填膺。
秀芳还拿着一个竹篮子,依旧在绣帕子。
“怎么了这是?”看大家情绪都不太对,祁南问道。
看祁南过来,刚那些没有开工的人都聚集在这,脸色都有些落寞,还有愤怒,这么一问就跟水进了油锅一般沸腾起来。
“小南你还不知道吧,早几天说了附近有一个制衣厂,我们也去看过,是外地老板来开的,幸亏我们才做了几天,要不然被他坑死!”
“个体户真是不人道,要是国营的大厂子就不至于这样。”
“现在个体吃香,哪有那么多国营的大厂等着咱。”
看祁南一脸糊涂,秋萍压着情绪解释道:“说是制衣厂,做的是成衣,大部分都是西装西裤,说是运到南方卖掉,一开始说西装是两块钱的手工费,西裤就给四毛,都是计件的,但是前面两天大家都是在学西装,基本上做的都是裤子,裤子简单,但是就连拉练都是长长一大条自己串,扣眼也都要自己手工弄……”
顿了顿,秋萍又说道:“这也就算了,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只是早两天那些招来的工人几乎都不来了,又来的一批都是不太会做的,还传出没有工资都是学徒,今天我们就去问了,能不能把这几天的工钱给了,那老板直接就跟咱们算,算来算去,成了我们欠他的钱了!”
不赚钱也就算了,欠钱就说不过去了。
祁南神色就变得凝重一些,接着往下听。
“原本西裤说是一条给四毛钱,咱们一天至少有两三块,一个月下来就有几十块,这也不算多了,没想到还说咱们学做西装,损坏了材料,这算那算的,根本就没钱,肯定不能依啊,但老板说了,他原本找的就是学徒,就管吃跟一点工钱,我们要去他是没有办法,现在他在叫苦,还要出去闹……”秋萍神色愤愤。
要不是顾忌身上的这层身份不能招黑,她们肯定饶不了他。
没想到有这么一出,这就是恶意的拖欠工资问题了,现在的市场还有些混乱,难免良莠不齐,只不过没想到秋萍她们遇到了。
“这有什么办法,幸亏我们就做了几天。”
“那老板说的什么合同之类的,咱们也的确是没有。”
也只能如此宽自己的心了。
听意思是打算认下这么个哑巴亏,以后又没有着落了,祁南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想了想,看样子受骗的根本就不止秋萍她们几个人,祁南进屋子里拿了纸笔出来,“你们详细跟我说说。”
看祁南这样子,她们问清楚以后,原来是打算报道出来,不让更多的人受骗,对自己的工钱能够拿到都不报什么希望,但是该说的都还是说了清楚,免得更多的人被骗。
第二天祁南了解清楚就又进城了,碰巧遇到冷俏,一听这话打算做一期节目,当天就跑了出去。
原本冷俏做的栏目就是跟大家生活密切相关的,比报纸更加直观,播放以后对大家都能够有一个警醒的作用。
祁南原本打算跟着一块儿去,又被沫沫缠上了,看冷俏那边不仅有同事,还有冷狄那边的人也在,放心了不少就没有跟着去。
再去冷家的时候,冷俏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