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夜不曾动,而身边服侍的人却无人敢闯入打扰。
凤帝知道后,气得在凤栖宫里骂了一通,将这些下人全部打了板子也不解了他心中的郁气。
床榻前,凤帝坐在那儿,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的发妻,他叹了口气,随即眼神看到桌案上放着的手抄佛经,听说孔氏最近一直在抄录,想她心里是有多烦乱。
凤帝内心不好受,罢了早朝,衣不解带的陪在妻子身边照顾。
太子时郁来凤栖宫有两回,每次来凤帝皆是不见,于是早朝暂由太子代理,眼下孔家乱军已灭,天下太平,朝中也没有什么大事。
御书房内,时郁得知洪公公几人去过义庄一趟,立即想到了什么,他发现自己有些失策,早该叫孔凡明扶灵而去,不该留在义庄的,想必母后就是因为知道了才变成这样的吧。
时郁心头不好受,可是他知道,身为帝王本就不该心软,将来若是太子妃的外戚生出异心,他同样会下此狠手,杜绝后患。
朝中的事,时烨是不太操心的,他现在连媳妇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事都不清楚,心里正烦郁着,陪着几个孩子身边,有些精神不振。
这会儿王起匆匆从外头进来,上前禀报道:“王爷,属下派人出城查岭南一事,却有人发现苏大人每日从衙里出来不是去苏府而是出了城,每日皆是如此,去的是城外的一处庄子,每天回来的都晚。”
“后来一打听,发现不仅苏大人如此,还有苏夫人也是如此,她基本每天都要去,不仅最近几日,同时她每次出门都带上了药童和药箱,像是给什么人去看病。”
王起刚才回来他又遇上了,觉得古怪的很,苏大人以前可不怎么往城外跑的。
时烨没有什么心情听八卦,弟弟要出城便出城,他自是不会管,于是只问了王起追查岭南的事可有进展。
王起已经收到了各地的消息,于是将信筒呈了上来。
时烨展信一看,才知道陈平阳在平江府被孔家人抓住,被他媳妇给救了出来后,陈家家主将儿子强行带回了岭南,而九爷也早已经去了岭南,想必是去陈家解释的。
莫非正因为这样,他家媳妇才去岭南的,当真是生意比家人还重要么?比刚出生的孩子还重要么?
陈平阳,时烨开始关注此人,听说此人先前在海夷道上赚了不少钱,还曾送过千里眼给他媳妇。
想到这儿,时烨越发坐立难安,他猛的起身,下令道:“我要去一趟岭南。”
“王爷,今个儿天色也不早了,明个儿再动身,且等属下打点了再说,他们只说了九爷与陈平阳之事,却并没有提及王妃可曾出现过岭南,此事透着蹊跷。”
然而时烨已经等不急了,自己的媳妇不顾家里嗷嗷待哺的孩子,却是见陈平阳去了,他岂能忍下。
时烨就这样带着王起立即出城去,没想在官道上,他们又遇上了出城去城郊的苏府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