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帝却是面色淡淡地下令,“此事不必再议,所有涉及平江府一案的人皆须重罚,定南将军即使已经交回国有,但此举并不经朕的旨意,看在孔家多年的功勋面上,着定南将军去往巴蜀镇守,其他不必再议。”
孔家父子心都凉了。
同时凤帝是看向底下站着的时柏礼,面色一沉,看得时柏礼心头一惊,眼神都不敢对上了。
“朝中最近风气不好,时大人得上上心,好好管制好属下,户部向来得朕重视,也是国之根本,可不要令朕失望才好。”
凤帝的话令时柏礼忐忑不安,他连忙上前应下,眼角余光瞥过孔家父子。
待时柏礼从御书房里出来时,早已经是汗流浃背,而时家父子却是匆匆走了,时柏礼看着两人的背影,心头复杂。
范井离开御书房后,心头不是滋味儿,皇上竟然没有严惩孔凡坤,只是将之外放巴蜀,这中间明明有问题,刚好在这个时候,孔凡坤将粮食交给了户部,而私自招买的兵马却编入了地方军中,这两桩事若是细查,他一定能查出证据,孔家也将无所循形。
于是范井走得慢了一些,看到太子出来了,便跟了上去。
“殿下当真就这么结了此案?”
范井一脸的认真。
时郁停下脚步,接了范井的话,“那么范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置?”
范井便直说了,“自然得查出孔家囤粮与囤兵的事,然后严惩,而且今日时柏礼的话,臣不觉得可信,所以还需要查帐目,有些东西无法造假。”
时郁面色不变,“要是范大人做下这么多的事后,还是一无所获,又当如何?”
“那不可能。”
范井很自信。
时郁却是摇了摇头,“有些案子不是非黑即白的,只是京城新贵,该人人自威了,范大人不必再纠结此案了。”
时郁拾步向前,转眼走了。
范井却是站在原地,想起刚才太子的话,京城里的新贵该人人自威了?这是皇家要向孔家下手了么?
范井想到这儿,心头大石放下,连忙出了宫。
京师营里转眼走了一个主帅,又走了一个总教头,于是兵权又到了太子时郁的手中。
而定南将军才回京没几日就又要外放巴蜀一事,京城里是众说纷云,不知内情的人,便有人猜测莫不是这一段时间流传的苏侧妃是当年那位农家女的事而牵连到了孔家不成?
毕竟孔家还说与逍遥王有婚约在身呢,原本势头正好的孔家转眼又颓败下去,一但孔家大子一离开京城,孔家在京城的地位也将不复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