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听到父皇的抱怨也停下了手中的政务,随后说道:“父皇,弟弟并没做错什么,他护着妻弟,本是人之常情,再说弟弟向来是性情中人,也曾抗旨不遵,父皇又不是初次知道。”
父子这说话的口气,便像聊着家常,时郁也恰到好处的为弟弟求着情。
凤帝却是有些不开心的,若不是儿子这倔脾气和冲动的性子,他才不得不骑虎难下将之关入宗人府。
“烨儿该有些教训,先前抗旨不遵,倒是借口了。”
凤帝有些不高兴的看向大儿子。
时郁却是叹了口气,说道:“我最是明白弟弟,弟弟从小便倔气,如此只会适得其反。”
凤帝一听,心里就担心了,正好这个小儿子不太听他的话,自从纳了侧妃,他倒是收心了,还能陪着二老用个午膳,可是这一次也着实气到了凤帝。
“烨儿若不是这么一闹,朕或许还能免了三司会审。”
凤帝才话落,太子却是叹了口气,“父皇,傅家之仇不会不报,苏义此劫难逃,却也是一件好事。”
果然还是大儿子了解他的心意,凤帝如今顺势而为,也是想打磨苏义,京城之险,他必早做打算,此劫不能免。
父子两人也不再说话。
不过凤栖宫里的皇后孔氏可没有御书房里父子两人心宽,这会儿苏侧妃已经在殿前跪了一日了,太子妃都已经出宫也,苏侧妃却仍旧固执的跪于殿前不动,那模样不放出逍遥王,她也就不出宫了。
孔氏在这些日子不知不觉还挺喜欢她的坦荡的,可如今也正是她的坦荡,使孔氏更是左右的为难。
孔氏不去正殿,在侧殿里坐了小半日,手头做得的还是小儿子的衣裳,但心里却郁闷着,眼下不是孔氏想放小儿子出来,而是不能放。
夜里宫里安静下来了,苏宛平还跪在正殿里,正殿里的阴影里有宫人候着,却不曾见皇后前来。
苏宛平一日水米未进,转眼又跪到了半夜。
夜里安静的宫里只有通宿的灯火,苏宛平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她想了不少事,想她从穿越以来的所有遭遇,想她与时烨的相遇、相爱、相知,她也不觉得饿了,更不觉得难受了,心里却是满满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