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笙听呆了。
娶他妹妹?江一诺啊?
她回忆起刚才那个妖孽又邪气的男人,怎么想怎么觉得他和江家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不像一路人。
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
段子矜没听见,江一言却第一时间看了过来。
冷漠寡淡的黑眸里蓄着鲜明浓烈的警告。
傅靖笙马上收起了笑容。
而后听江一言对段子矜道:“他是在生路易的气,还是在生姑姑的气?”
段子矜知道儿子是随了江临,从小就聪明得不像话。可没想到他长大了以后愈发目光如炬一针见血,程度甚至不逊于他父亲。
她苦笑道:“你姑姑这事办得确实不地道,但怎么说我们也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你爸不能跟她置气,还不能自己在屋里生生闷气么?”
傅靖笙惊了,她想象不出江一言的父亲横行于世只手遮天数十载,沦落到在屋里生闷气是什么微妙又可爱的场景。
她很会说话地劝道:“那您快去上去看看吧,别让伯父气坏了身子。”
段子矜看着女孩娇俏又懂事的面容,稍感欣慰,端着茶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江一言和傅靖笙。
江一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茶几上还有半壶茶香悠悠的祁红,他冷清的眸光透过热气没有丝毫升温,模糊了之后甚至更显得遥不可及,“你又来干什么?”
傅靖笙把怀里抱着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江一言眸光微微一深,开始在回忆中自问,她是什么时候多抱了个盒子的?
至少不是刚出现的时候,那时候她一手挡他的枪口,一手拦着他——那会儿她手里还是空的。
是他进屋之后,她过了片刻才跟进来。
江一言身子向后一仰,稍稍拉开的距离,睨着桌上的东西。
盒子包装精美,像是用心至极的礼物。
男人就这么闲适从容地靠在沙发上,一举一动尽显疏离冷漠,半点没有要动手拆开它的意思。
傅靖笙了解他的性格,也知道江大公子对和她有关的东西从来都没兴趣,她也不玩欲擒故纵似假还真那一套,非常干脆自觉地伸手打开了盒盖。
里面,陈放着一个战机模型,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傅靖笙以为他多少会有些不一样的反应,所以仔细地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可是她看到的,只有他湛黑如洗的眸,风平浪静,无波无澜,从始终变都没变过分毫。
她心头落下一层浅浅失落的阴影,忽听他道:“傅大小姐是囊中羞涩了吗?送的礼物是越来越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