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伸出手来，轻抚袁宁。

而就是下一秒钟，段凌的身躯一下子僵住。

她分明感觉到，眼前的这个袁宁，根本不是幻象，而是真正有血有肉的人。她的触觉告诉她，她真的摸到了袁宁的脸颊！

然而，呆滞了两秒钟过后，段凌忽的微笑。

“赤粉灵蝶这次的进化，如此强大么？”

“非但让我的视觉产生了错乱，竟然也让我的触觉产生了错乱？”

段凌自言自语。

她，依旧不相信自己真的摸到了袁宁！

她认定，是自己的触觉发生了错乱！

有些让人迷乱的药物、迷阵，不单单迷惑视觉，还迷惑听觉、触觉、味觉、嗅觉等等。

视觉出错，让段凌以为自己看到了袁宁。

触觉也出错，让段凌以为自己触摸到了袁宁。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人有五感，为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

还有第六感，也就是神觉，比前五感都更高等一些！

对于修真强者或者古武强者来说，第六感，也就是神觉，是最难迷惑的。

如果一个人陷入迷阵的话，首先受到迷惑的，肯定是前边那五感。第六感，是最后被迷惑的。

所以一般来说，修真者都更相信自己的神觉！

段凌的本命蛊赤粉灵蝶即将迈入三花聚顶层次，她本身的修为，也达到了先天境界，算是古武强者，已经开启神觉了。

所以，段凌也更相信自己的神觉！

刚才看到袁宁的时候，她就快速的闭上眼睛，散发出神觉来。但是，她用神觉根本感觉不到袁宁的存在。

所以她才认为，眼前的袁宁是假的，不过是幻象而已。

而现在，她明明触摸到了袁宁，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神觉——既然神觉没有感应到袁宁，那么，袁宁就是不存在的！她现在的触觉，也肯定受到迷惑了！

袁宁此时彻底无语了。

他就真真切切的站在段凌的面前。

不过——

刚才他来的时候，运转九死玄功真气，遮掩了气息。

别说是段凌了，来一群大罗金仙，用神觉探查，也探查不到袁宁啊！

结果段凌过度的相信神觉，还以为自己视觉、触觉都出现问题，看到了“假的”袁宁。

“假的就假的吧！”

“面对一个假的我，或许她还能更自然一点儿。”

袁宁索性也不散去九死玄功真气，就这么将错就错好了。

“赤粉灵蝶刚刚进化，它现在散发出的蛊毒，还能让我迷乱。”

“但再过一会儿，恐怕我就能适应它的蛊毒了。到那个时候，我就清醒了。”

“也就是说，待会儿，我就看不到你，也触摸不到你了……”

段凌仰着脑袋，凝视袁宁，轻抚袁宁脸颊，自言自语。

“如果再过一会儿，我消失不见，会怎样？”

袁宁轻声开口询问。

段凌听到袁宁的声音，并不显得惊讶。

她以为，自己的听觉也出了问题……

她以为自己听到的，都是假的声音。

“不会怎样。”

她轻声开口回答。

“本来你就不属于我，就算是消失了，又能如何？”

段凌淡淡诉说。

仿佛自己在跟自己交谈。

“至少你这一秒钟还在，至少你这一秒钟，还属于我。这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好的恩赐了，我又岂会奢求让一刻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