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凤的大家族，唐夜还真是没有听说过。百年前没有听说过，现在就更没有了。可是，眼前这个叫凤珠帘的，身上居然有自己熟悉的气息，这就奇怪了。唐夜看着凤珠帘，有些疑惑。

凤珠帘是画圣之后，当年的画圣，开始的时候一直伪装成文圣文定墨的管家，别人称为小脸佛。如果不是他们的百年大计被逼迫到了困境，小脸佛也不会露出画圣的身份，亲自出去阻拦唐夜。而他并没有直接跟唐夜对上，是跟唐夜身边的木采桑对上。可惜，在他和木采桑对上时，木采桑突破境界，晋升为毒圣。毒圣的力量，比他画圣的强，木采桑将他击杀。

也就是说，唐夜并没有直面接触过画圣，但他又确实是接触过画圣的。因为千古江山图，别人都以为是文圣倾尽几十年心血而作，殊不知，这千古江山图还有画圣的不二功劳。如果没有画圣成就那些图，文圣的文墨，又如何能对一张白纸起点睛之用？

那件事，本来就是先有画，再点睛的。所以，画圣成就了画后，无论是千古江山图，还是神古万兽图，都没有立马成功，而是到了后面文圣有实力“点睛”，赋予了精魂后，才真正出了千古江山图。以此，别人就都以为，这是文圣单独炼制的至宝，却不知还有画圣之功。

唐夜和千古江山图的力量接触过，可是又没有直接接触过画圣，所以现在对凤珠帘这个画圣后人不是很清楚，只能说，他只是对千古江山图的另一半，隐藏的画圣的力量有印象罢了。

唐夜想了一番，再对凤珠帘道：“你觉得，我们会是敌人还是朋友？”

“那要看你的选择。”凤珠帘看着唐夜，定了定神，觉得唐夜不会对她有杀意了，说道：“就我个人来说，我希望你是朋友，不是朋友也不要是敌人。因为你很强，真的很强。你可以杀了我，而我反抗不了，我害怕。这么久以来，能让我直接这样害怕的人，不多。”

“哦？”唐夜笑了，虽然没有表情，但语气变得玩味，很容易听得出来，对凤珠帘说道：“你说的，跟你心里想的，可不大一样。你心里真正想的是，我杀不了你。如果我真要杀你，你是有办法逃走的。”

凤珠帘眼睛眨了眨。虽然很轻微，但她还是眨了。而这，说明她对唐夜说的话有不小的反应。这是因为，唐夜说的，是对的。她确实是有办法逃走的，而且是非常自信的办法。至于表面那么说，是因为想将唐夜带入她的节奏，让她和唐夜“谈判”的主动权到她这边去。

这需要一种很强的伪装和“观心”能力。

然而她不知道，世上还有比她更妖孽的“观心”人物。

唐夜在百年前就是一个妖孽了，即便年纪轻轻被王爱仁带入红墙宫廷，进入到专门跟一群老谋深算的人打交道，也丝毫不差。并且，很快超越了那些老人，成为妖精一样的人物。另外，利用敏锐的观察能力，唐夜还对付过很多高手了，包括杀死他们，或者反败为胜。所以，想用这一点对付唐夜，凤珠帘还真是太嫩了些。

先不说唐夜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凤珠帘的心理，就是到了后面，她的瞬间眨眼，唐夜就可以看得出来。

凤珠帘看着唐夜沉默了一小会，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无面之人，不仅是个实力高强，还是个心思极为缜密的人。这是真的遇到对手了，非常可怕的对手。无论是力量，还是脑袋，或者心理，都万万不可小觑的人。

这样的人，到底是谁？

“我若是有能力脱身，早就离开了。”凤珠帘看着唐夜平静道，努力表现得不让唐夜看出破绽。

唐夜还是用一种玩味的神情道：“你现在在惊讶，而且在拼命去思索，在脑子里搜索，我是谁。可惜，我是谁，你不会知道的，也没有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