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鸟刚越过一巷子,剑芒向她后脚跟袭来。
罗刹鸟回头一看,见白高兴落到一匹马上,此时踏着马背向她杀来。
躲闪不及的罗刹鸟脚踢屋檐,身子瞬间后退,退到身后屋檐上,鸟羽再次射出。
白高兴躲的很快,只被一道鸟羽擦破了皮。
他翻身上了对面的屋檐,持剑对立。
“你逃不掉的,念在你手上没人命的份儿上,我可以饶你一命。”
“哼”,罗刹鸟一脸不屑,“在这儿假惺惺做什么好人,你以为你是善的?”
“善恶自有天断,我只替天行道。”白高兴说。
虽然肩膀受了伤,但他很沉稳,远处火光、马蹄声正向这边赶过来。
只要有几个武师,拿下罗刹鸟不成问题。
“替天行道?”罗刹鸟回头看一眼远处,回头说:“好,我给你个替天行道的机会。”
罗刹鸟张开翅膀,站直了身子。
正在白高兴以为她要耍什么花招时,“刺啦”,罗刹鸟衣服尽裂,蝴蝶般散落在夜风中。
白高兴忙遮眼,听见屋檐下阿太惊呼后,才睁开眼看。
月光下,屋檐上,站着一有翅膀的女子,她赤裸着身子站在白高兴面前,一览无遗。
白高兴震惊了。
罗刹鸟的身体上,处处是淤青,伤痕,在胸上,有被啃咬的伤痕,更有被咬去的半个馒头。
森然可怖。
罗刹鸟的双臂完整无缺,但她的双手,被剔去了肉,只留下森然白骨。
至于下半身,不看也罢,难以入目。
泣血的罗刹鸟,一身伤痕,夜风一吹,漫天萧瑟。
“一年前,我与梁郎成亲之际,一群匪徒闯进了镇子…”罗婵鸟双目空洞。
她与梁郎是青梅竹马。
成亲之日,镇子上张灯结彩,大半百姓都在梁府上庆贺,热闹一如今天晚上。
一片喜庆。
当时,她正在房间里憧憬着未来和梁郎在一起的日子。
但这一切,被冲进来的匪徒打破了。
他们冲进来,杀死了任何胆敢反抗的乡亲,抢了所有的财物,还把她从洞房里拉出来。
红色灯笼下,精心打扮过的新娘,点燃了匪徒心里的那股邪火。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杀了我夫家双亲,扒光我的衣服,一个又一个排着队往我身上爬…”
罗刹鸟泣血的双目,让白高兴遍体生寒。
“他们肆意的凌虐,享受着把最精致的瓷器摔碎的快感…”
“梁郎被他们按在地上,一脸的尘土,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挣扎,谩骂,祈求,换不到他们丝毫怜悯,甚至让他回避也不肯。”
“他们让他看着,看着,直到…”
“我的梁郎用双手把自己的双眼抠出来。”
罗刹鸟手指如钩,指着自己双眼,“就像我抠那些新郎的眼一样。”
“我的梁郎死了,我也死了”,罗刹鸟笑了,“他们快活完走了。”
“这道,谁来替!天!行!?”罗刹鸟刹那间转身,身上鸟羽刹那间射出。
上了屋顶,正要从背后袭击她的几个城卫,被射中,滚落下瓦檐。
“住手!”白高兴喝道。
他扭头对屋檐下的城卫说:“诸位,我是东荒盟主麾下捉妖天师,现在要拿她回去,请罢手。”
“她杀了我儿子,杀了他!”大户坐在城卫身后,愤怒道。
白高兴皱眉,这大户是在睁眼说瞎话,他很肯定,他儿子还活着。
骑在马上城卫头领拱手:“对不住了,我们不知道什么东荒盟主,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