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阴雨三五天,本以为将要转晴,怎料云越来越厚了。
余生再也等不及,迫不及待的启程赶路了,把一个初起步的客栈留给师太,直接去了大悲山。
荒野之间只有羊肠小道,起伏于群山峻岭之间,中间只有一座荒庙供休息。
这是独眼和尚的寺院,他平日就在这里敲木鱼。
虽然独眼和尚早说过这寺庙荒凉,但站在禅院门前的时候,余生还是有些意外。
这已经不能用荒凉来形容了。
除了门屹立而不倒外,所有的墙都塌了,废墟将所有禅意掩埋,杂草在废土上旺盛的生长。
唯有一具石佛,立在院子里,佛像盘腿而坐,双手合十。
令余生惊讶的是,佛像身上架了一把红油纸伞,正好为佛像挡住了雨。
余生站在这具佛像前,静立片刻,回头问独眼和尚:“你放的?”
独眼和尚敲着木鱼,“阿弥陀佛,老衲从不干这多此一举的事。”
余生了然,“放这把油纸伞的人,想来是有佛性的。”
“那说不定真是我放的。”独眼和尚又改了主意。
余生不理他,手一挥,所有的雨在落下时自行避开了佛像。
余生又向佛像双手合十,轻声道:“佛若有灵,请保佑草儿早日归来。”
城主、黑妞和叶子高几个人也站在余生身后,一同双手合十,向佛祖虔诚的躬身行礼。
礼毕,几个人进到荒庙里,见瓦片散落一地,抬头可见雨丝落下,地面上全是水,竟找不到立足之地。
无奈,几个人又撤回来,找了一片空地让咸鱼变大,住了进去。
被狗子寸步不离看着的秃头汉子和独眼和尚望着客栈惊讶的说不出话,“公子,你这…”
“本公子神奇的手段多的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余生得意说一句,抬脚进到客栈。
狗子也快步跑了进去,很快又从叶子高他们脚下钻出来,“汪汪”叫着让秃头汉子跟上。
秃头汉子拍了拍亮脑门,“他娘的,想不到我堂堂一头猪,居然被一只狗制住了,这上哪儿说理去?”
穷奇斜瞥他一眼,这还说什么理,有它变成狗儿子惨?
客栈的屋檐在落雨时又美又动听。
雨丝打在天井种的花草上“啪嗒”作响,而打在萐莆上时,草叶自行转动,竟然响起了悦耳的音符。
在客栈歇息一整晚后,一行人继续赶路,在湿滑的小道上艰难前行。
早上还在山谷,与喝足了水的小河“哗啦啦”同行,不时可以望见因为落雨而云雾缭绕的山峦与峡谷。
中午时便已经置身于云雾弥漫的山峦间了。
唯一不变的是沿路的绿,淡绿,浓绿,绿到发黑的遮天蔽日的山林,如置身林海。
一路上余生还在不断采集一些珍贵食材,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三天路程愣是走了五六天。
但收获也是有的——狗子猎到一头潜羊。
准确说是穷奇猎到的,但谁让它听命于狗子呢,于是被余生光明正大的安到了狗子身上。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什么样的狗,我家狗子越来越能干了。”余生大言不惭,变着法向城主夸自己能干。
城主翻了个白眼,恨不得一脚踩死余生。
余生夸狗子能干是字面上意思,变相夸自己能干,那就是在说床笫(zǐ)之私了。
这话只有城主可以领会,旁人也不懂,无动于衷。
狗子骄傲的摇着尾巴,眯着眼,若可以说话,定会对余生说“再夸爷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