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安放”,安放喜欢这样和别人打招呼。
但安放本不叫安放。
安放幼年成孤,流浪在城池各个角落讨百家饭,穿百家衣,后来被一位老捉妖天师收留。
老捉妖天师为她起名为安放,期望她漂泊的人生得以安放。
老捉妖天师还有一个儿子,他的梦想是成为捉妖天师,因此很多个早晨,安放是被他们练剑吵醒的。
后来安放也跟着练习,不知不觉间走上了捉妖天师的路。
她甚至更有天赋,这让不甘落后的小捉妖天师不得不勤加练习,很快晋升为四钱捉妖天师。
老捉妖天师病故后,相依为命的安放和小捉妖天师顺理成章结为夫妻。
成亲一年后,小捉妖天师在外出捉妖时,再也没有回来。
幸存的的同伴告诉她,小捉妖天师被凿齿嚼碎了,尸骨无存。
安放牵着他们养大的天马,从此踏上了复仇路。
在残阳如血的窗口,安放三言两语把经过说明白,仿若在说旁人的事。
白高兴沉默许久后,认真听问她,“或许你也不是凿齿的对手。”
在城主所编《大荒志异》中提到,至少得有五钱实力方能与凿齿一较高下。
安放洒然一笑,“试过才知道,人无牵挂后,总得找点事把时间安放。”
后院篱笆外,余生和叶子高已停止打闹。他们身子藏在粗大枣树后面,望着药圃的周九章。
狗子叼着狗盆蹲在他们脚下。
“我说怎么一下午不见周九章,原来这厮别有用心。”余生探出头低声说。
他们见周九章帮着柳柳从湖里提水,浇灌每一棵药草。
草儿蹲在药圃里查看药草,不时从旁边摘一把青菜喂球球。
叶子高头在他下面探出来,悔恨道:“柳柳整日在我眼皮子下晃悠,我怎么就没出手。”
“那你真是小看自己了。”余生说,“客栈只有母鸡不曾被你骚扰过。”
“是么?”叶子高收回头,“我有这么利害?”
“你又小看自己了,厉害已不足以形容你,唯有禽兽才贴切。”余生说。
叶子高没好气,“承蒙夸奖。”
“不客气。”余生说。
狗子有些无聊,将狗盆放下,把里面的骨头挖个坑藏起来。
它刨土时正灌在叶子高鞋里,“你还想长出头猪来不成?”叶子高移步说。
“有梦想总是好的。”余生把目光收回来,抬头打量这棵枣树。
枣树很大,两个成人环抱方能抱住。
树上已有枣儿泛红了,只是枣树又粗又直,最低处枝桠踮起脚尖也碰不到,上去殊为不易。
“椰子糕,上去摘点枣。”余生推叶子高。
叶子高摇头,“凭啥我上,要上你上。”
“别忘了我给你介绍田螺姑娘。”
“我信了你的邪,有个屁田螺姑娘,我找没找你算账呢。”
“那我们石头剪子布?”余生建议。
叶子高同意了,俩人同时出手,余生落败,“三局两胜。”
叶子高又同意了,俩人又出手两次,余生再次落败。
“上吧。”叶子高得意的目指枣树。
“你知不知道,石头剪子布不是纯粹的依靠运气的游戏……”
“上去。”叶子高不为所动。
余生一顿后,继续道:“在石头剪刀布的三种手势中……”
“上去。”叶子高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