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泽先拿了个碗,捞出一碗面,问了宋氏一句:“干娘,珍珍脚伤到了,我先把饭给她送过去,她喜欢吃肉的还是素的?”
“都爱吃。”宋氏笑着要看魏宇泽怎么做。
魏宇泽就把面条盛了一碗,把两种卤子各盛了半碗出来,然后放在一个大盘子里,端着要去送。
“筷子忘了拿。”宋氏提醒魏宇泽。
“哎对!”魏宇泽连忙回来拿筷子。想起去年那回他去给秦珍珍送饭,也是忘了碗筷,十分尴尬。
魏宇泽端着面过来的时候,秦珍珍正好饿了。
“谢谢魏大哥。”秦珍珍说,“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不知道你想吃哪种,两种卤都盛了些,你先吃着,不够我再去端。”魏宇泽对秦珍珍说。
“够了够了,魏大哥快去吃饭吧,不用管我了。”秦珍珍说。
“好,吃完碗筷放着,我晚点过来取。”魏宇泽点头出去。
窗户开着,秦珍珍就坐在窗边吃饭。
魏宇泽快出院子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秦珍珍抬头在看他。
四目相对,魏宇泽见秦珍珍立刻低头去吃面,假装没在看他的样子,唇角微微翘了起来。突然觉得,这个姑娘还是蛮可爱的。
魏宇泽就休沐一天,第二天又忙碌起来,早出晚归。但他在家的时候,秦珍珍的饭菜都是他送的。
府里的人对魏宇泽和秦珍珍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心照不宣了。
秦谡表示满意,秦非白觉得让他发愁的女儿的亲事可算是有着落了。
秦珍珍的脚养了半个月之后,完全好了,正好又到了魏宇泽的休沐日。
“珍珍,护国寺的桃花还没败,要不要去看?”魏宇泽还记得上次没看成的桃花。
秦珍珍能感觉到魏宇泽看她的眼神不同了,她心中甜蜜,因为原来就是一直有期待的,如今终于得到了回应。
两人倒也没有避讳什么,没叫其他人,骑着马就出发往护国寺去了。
如今作为工部侍郎的魏宇泽,经常在京城各处办差,很多人都是认识的。而秦家就秦珍珍这么一个小姐,认出她来的人也不少。
见魏宇泽和秦珍珍结伴出游,知道他们身份的人都觉得,姚府怕是不久之后又要办喜事了。原先很多人都在想,秦玥的妹妹到底会花落谁家,如今已经有了答案。
两人到护国寺,先去前殿拜了菩萨,上了香。原先魏宇泽是不喜欢这些的,但是自从他家里的人都出事之后,他遇见庙宇都会去拜拜,祈求他逝去的亲人在九泉之下安宁,为如今的亲人朋友求平安。
拜过之后,两人就去了后山桃林。
桃花盛放,美不胜收。
漫步在桃林中,魏宇泽见秦珍珍欲言又止,就笑着说:“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吧,我不会打你。”
秦珍珍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喜欢过我大嫂啊?”
魏宇泽愣了一下,没有否认,点头说:“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魏宇泽本来想着,该跟秦珍珍解释一下他跟姚瑶的关系,毕竟如今两个人是认真在交往,总不好让秦珍珍多想,误会了什么。
结果魏宇泽话音刚落,秦珍珍就笑了:“我就说嘛,你跟我大嫂是一个地方的,少年时就认识,我大嫂那么厉害那么优秀,你应该会喜欢她才对。”
魏宇泽扶额,这姑娘心也真够大的,原来是自己猜的,也没人告诉过她,她觉得应该是这样?
“不过你肯定是不如我大哥的了。”秦珍珍脱口而出,话落自觉失言,连忙解释,“我没有觉得你不好的意思。”
魏宇泽笑着摇头:“你说得没错。当年我跟你大哥最初认识的时候,关系相当不好,互相看不顺眼。”
秦珍珍很有兴趣:“能跟我讲讲吗?我都不知道我大哥那个时候失忆了,在大嫂家是什么样子的?”
魏宇泽就跟秦珍珍讲起当初在清水镇青山村发生的事,那个时候的秦玥和姚瑶,还是兄妹,魏宇泽是镇上有钱人家的少爷,他们一起合伙做生意,开酒楼赚钱……当年的事,如今讲来,很多幼稚举动,却也是无忧无虑的少年时最美好的回忆。
秦珍珍听完,感叹了一句:“真羡慕你们的感情。”
魏宇泽握住了秦珍珍的手:“羡慕什么?羡慕我被他们俩虐吗?我得找个帮手,秦玥抢了我当年喜欢的小妹妹,他的妹妹愿意赔我吗?”
突如其来的表白,与众不同,秦珍珍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脸一下子红到了耳后根……
“你……你真的喜欢我吗?”秦珍珍也没甩开魏宇泽的手,鼓起勇气,看着魏宇泽问。
魏宇泽认真点头:“是的,我喜欢你。我已经过了想要追求新鲜,追求轰轰烈烈的那个年纪,我在考虑要成亲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唯一想到的,就是你。”
秦珍珍心中甜蜜不已。
虽然说两个人是因为住在一个屋檐下,才有了走到一起的可能,也不乏周围人的推动。但这就是平平淡淡的爱恋最真实的样子,有了交集,经常碰面,慢慢了解,互相试探,确定心意。
如魏宇泽所言,他经历过很多事,年少时候的那种怦然心动,随着心境和性格的改变,是不会有了。
而秦珍珍与魏宇泽是有类似的经历,虽然没有魏宇泽那么惨。她曾从一个天之骄女被流放,一点一点学着做一个普通人,学着做以前从来不做的事。当她再回京城时,心境也早就不同了。
两个人其实很像,因为在对待感情时,求的都不是轰轰烈烈,而是安稳,合适。心动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淡淡的,柔柔的,并不炽热。
两人在正午前,骑马回到了姚府。
远远地看到姚府门口停了几辆马车,还有拉行李的车,魏宇泽和秦珍珍都觉得有些奇怪,不知是谁来了。
到了门口下马,不远处一个马车里面,黄锦绣掀开车帘,看着魏宇泽,神色惊喜,柔柔地唤了一声:“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