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朔是拿谢显当交心的朋友,一辈子的挚友。
可和淮阳王这事儿说大真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却是没必要大晚上的跑一趟,没那么严重。
尤其因此让皇帝给猜忌上了,更是犯不上。
“特么,喝上头了!”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顿时脑中嗡嗡直响。
徐夫人紧紧闭上了嘴,真想上前问一句:咋,听见水声了?
听见了也不用意外,也不用惊讶,在她心里呢。
“明天也就不用你去了,反正上朝下朝我们都能见着,我再和他说也就是了。”潘朔回过神来:“因为这事儿还跑一趟,今天和明天,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徐夫人叹了口气:
“你可别和谢仆射说了。在宫里耳目众多,你知道落谁耳朵里传出去?”
“前阵子我听萧大娘子提起来,中元节接连三日谢家都要在清凉寺办法会。正好和咱们府上一般,只不过今日咱们是得了姑母的懿旨进宫。”
“反正明天我要赶过去的,正好和萧大娘子打声招呼。”
平日和萧宝信往来,俩人相处的倒还是好。
徐氏是个温厚的性子,最是温吞,和谁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以前没和萧宝信往来就曾听闻过,这位是位煞星,不敢惹的,最开始潘朔让她们俩亲近,她是提心吊胆来的。
可往为日久也看明白了,那位就是个直肠子,爽快的性子,天生的嫉恶如仇,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相处下来又爽快又轻松,倒是发自内心里喜欢。
比那些个心有千千结,满是算计,一肚子心眼儿的,简直不要太好。
最难得相处不累,久谈不厌。
“那行,那你去吧。”
徐夫人的劝潘朔是听进去了,宫里确实人多嘴杂,他还是个大嗓门,真让人听了去传皇帝耳朵里,也是不好办的一件事。
“……那个,我之前在宫里到底说啥了?”
“我就说,咱家提拔那几个人都是谢显给提上去的?”
他是真忘了,太激动,也太上头,现在还有点儿晕乎乎的呢。
问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生怕徐氏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结果,徐夫人点头点的不要太爽快,小脖子好悬没折他手里:“是!你虽然没明面上把那几个上字说出来,但意思的确是的。”
或许,永平帝没听懂,没听清,潘朔抱着一番希望。
转眼就被徐氏给熄了盆洗脚水:
“你是没看见当时皇上那眼神,我偷摸瞄了一眼,吓的我骨头都凉了。”
“你还敢偷看皇上?直面视君,你也不怕扣你个不敬的帽子。”
徐夫人:这是重点?
她就是敦厚,都不忍心提醒他,她再不敬,还有和谢显合伙算计皇帝不敬?辱骂淮阳王不敬?
说什么养猪养牛,不知道淮阳王忌讳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