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兄弟的英雄事迹,萧宝信如何不知,可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可不就是实打实的自吹自擂吗?
萧宝信本想简单几句话说完,可架不住宣城公主热情澎湃的劲儿,一句一句地刨根问底,恨不得把她舌头抠出来这么挖,愣是把她知道的全抠出来了。
萧宝信都怕自己嘴太松,把自己压箱底的天赋技能给抠出来。
……这么能耐,为什么不把它用到正途,去给廷尉审犯人吧。
“我就知道萧宝树行!”宣城公主自豪,骄傲,小胸脯挺的高高的。
不是萧宝信几个没见识,真没见过还没出嫁就这么替自家未婚夫婿骄傲自豪的。跟她家阿娘有一拼了,那神态,那表情,跟批发来的似的,一模一样。
“我知道你知道宝树行。”
萧宝信也不嫌这话说的别嘴,“不过这些话不好自己说——”
“好话为什么不能说?不好的咱们自家人不提,那是给自家遮羞,好话也不提,谁还能主动帮咱提?”宣城公主一拍萧宝信大腿:
“大娘子,你这么好,你自己不说又有谁帮你说?”
“挺起腰板来,现在我阿兄当皇帝了,我看谁还敢欺负我未来的夫婿和大姑奶奶。”
如今正是宾客上来的时候,谢婵往屋里带着郗家的几个媳妇娘子,脸上臊的通红。几个人一时间也没知是该往里走还是往外走。
萧宝信自认为是个定得住的,可也让宣城公主几句话给说脸红了。
真的,当初刘贵妃死,她听到宣城公主的心声,只当她经一事长一智,人成熟了。怎么她阿兄上位了,就立马又恢复原状了?
再一看宣城公主挑高的眉毛,萧宝信心念一动。
不一定是恢复原状,不走心了,而是……没有必要委屈自己了。
今日不知明日事,谁都说不准将来是个什么情势,永平帝顺风顺水平了乱,宣城永远是当朝最受宠的公主,一旦永平帝被推翻,都跟着是个死,有一个算一个。
宣城人家是想明白了,比以往更透彻了,就想放开了活,有一天肆意一天,倒是她跟在谢显身边多谋多虑,好的没学到,却是有些瞻前顾后了。
不过,她这情况又是不同。
“你说的有道理,左右以后咱们是一家,谁说我不好,我就指着你给我拨乱反正了。”萧宝信笑。
宣城公主:“你还用得着我,别把人打残了就好。”
扑哧。
萧妙容是忍不住了,笑出了声走上前:“阿姐手上的确没个轻重,以后可得注意着些。”
她已经嫁给了郗三郎十几天,如今是她堂姐的婆母做寿,郗家续弦小夫人再不通情理也知道要带着她出来。
褚令姿是今日大婚,按说郗家合该忙里忙外的应酬,但是谢家家主的亲娘做寿,他们断断没有不给脸面的道理。
再者大梁婚宴都是晚上拜堂,都是自家人,连长辈都不出席,真的认祖归宗要到明日清晨。
更没有理由不出席谢家宴请了。
“呀,三娘子也来了?”宣城公主冲她直摆手,“看你哪里不同了呢?”上下疑惑地打量萧妙容。
还是王蔷懂得这些:“三娘子成了亲,梳了妇人髻。”
宣城公主仔细一看,的确不一样了,刘海挽上去了,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梳着流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