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似笑非笑,看着站得笔直的刘弘章,以及十几个少将,等着他解释,积威之下,刘弘章被唐秋离锐利的目光一扫,马上就心慌慌,手心儿冒汗,顿时结巴了,“师、师长,那个啥——也不全、全算探讨战术问题,跟楚旅长争论点儿事情!动静大了点儿,正巧,您、您就来了!”
在独立师里,谁都知道这个规矩,越是级别高的军官,师长唐秋离对其的要求越是严格,尤其是手里掌握数万兵力的旅长一级军官,是独立师部队的中间骨干力量,很多时候,单独在一个方向上指挥作战,要求更严,不允许出现丝毫的错误。
用唐秋离的话说,“旅一级军官,直接指挥战斗在第一线,一万多名战士的生命,交到你们手里,一点儿不应该出现的错误,都会导致无数的战士白白流血牺牲!——你们没有权力,用战士们的鲜血和生命,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因此,才会有了第一旅旅长刘弘章少将,因为在米努辛斯克之战中,执意坚持自己的进攻方= 案,尽管现在看来,有绝大的可行性和成功的把握,唐秋离还是对他进行了处罚,调到后勤部队当了一名少将副营长,如果不是苏联外蒙古方面军南下进攻塞音山达,指不定刘弘章什么时候,才能卸下副营长这个另类的职务。
唐秋离看看躲闪自己眼神儿的刘弘章,再看看站得丝毫挑不出毛病的十几个少将,叹口气笑了,说道:“行了,也别这么拘束,又不是在正规的场合。至于刘弘章和楚子业争论的是什么,我也不感兴趣儿!”
“我只是提醒你们,都是旅长一级的高级军官了,怎么没有规矩,是无忌惮的大吵大嚷,来自各个兵团的旅长们,都看着你们呢,他们绝大多,都出自直属兵团,都是你们的部下亦或是副手。看见你们这样,会怎么想?”
“怎么,是唐秋离师长的嫡系兵团,独立师的老底子部队,就有老子天下第一的自大?亦或是各位旅长自重身份。不屑于跟外面草坪上,其他兵团的旅长。自己曾经的部下或者副手交谈。躲在屋子里自成一统,还是拉不下面子?觉得跟他们平起平坐,心里不服输是吧?”
唐秋离的语气,淡得跟白开水似的,既不严厉也不凶狠,但却像刀子般。直刺直属兵团十几个旅长的内心,平心而论,师长的话,有些尖刻。但在潜意识之中,直属兵团的旅长们,的确有高人一头的想法,对于其他兵团的旅长们,都用看学生的心态。
师长这么一说,十几个旅长脸上的汗,都下来了,梅雪悄悄的拉了一下唐秋离的衣袖,提醒他,不要太过于苛责,唐秋离对梅雪摇摇头,示意梅雪,自己心里有数。
唐秋离来到军官们下榻的地方,纯属兴致偶发,吃完了梅雪精心准备的饭菜,就觉得自己在别墅里,呆着闷得慌,便让山虎备车,梅雪也要跟来,一起到了这里,他是从侧门儿进来的,并没有惊动草坪上,相谈甚欢的军官们,但是,一走进大楼,就听见可走廊里,都回荡的动静,形象的说,跟个菜市场似的。
直属兵团的那个旅长,唐秋离不熟悉啊,刘弘章和楚子业的大嗓门儿,又是非常有特点,他的心里,就有些不快,在各地高级军官齐聚的场合,如此肆无忌惮,如何成为其他部队高级军官的表率?不成了一帮骄兵悍将吗?
所以,唐秋离有了借机敲打一下他们的心思,跟在身旁的山虎,见唐秋离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心思,便要紧走几步,提醒一下直属兵团的旅长们,但被唐秋离严厉的眼神儿,给制止住了。
还是刘弘章,没办法,他是直属兵团各个旅长的老大,必须出头,“师长,我们知道错了,不应该忘了军人的形象,请师长处分!”刘弘章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观察师长的脸色,他存了个侥幸的心理,“这次召开的军事会议,规模如此之大,肯定有重要的战役行动,师长总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把直属兵团十二个旅长,都拿到身边当参谋吧,那部队谁来指挥?”
所以,刘弘章的心里,并不是特别的担心,唐秋离看看一脸沉痛状的刘弘章,再看看站得笔直,但不断的用眼神儿互相示意的十几个旅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嘴角隐现一丝笑意。
“算了,总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处分十二个少将旅长吧,就是提醒你们一下,时刻注意,给其他部队军官们,起到表率作用,走出去,跟其他兵团的旅长们交流一下,别关在屋子里自成一统,虽然曾经是你们的部下或者是副手,但他们的战绩,未必比你们差,尤其是东指部队的旅长们!”唐秋离语气温和的说道。
师长嘴边的那一丝笑意,被这帮鬼精鬼灵的旅长们,立马儿捕捉到了,心里的一块儿石头落地,尤其是刘弘章,恶狠狠的瞪了楚子业一眼之后,一挺胸,说道:“是师长,直属兵团全体军官,执行您的命令!马上到草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