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赵参谋长!目前的情况下,任何一点的目光短浅和犹豫不决,都会将二十几万独立师战士,置于极端危险的处境,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什么建议,而是立即执行命令!”唐秋离勃然变色,声色俱厉的对参谋长赵玉和说道,目光凌厉、语气凌厉。
赵玉和着实吓了一大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师长对自己发火,而且,目光似乎会杀人,但他只是稍微愣怔一下,马上大声回答道:“是,师长!马上执行您的命令!”
赵玉和转身,急匆匆的走了,唐秋离脸色铁青,对山虎说道:“虎子,马上组织师指所有人员撤离,要快!”
“陈峰!陈峰!”唐秋离又大声喊道,通讯处处长陈峰急忙跑过来,“师长,您有什么命令?”他问道。
“给第二旅的欧阳一山,第四旅的楚子业发报,你部的阻击,实为必要,为其他的部队脱离战场,赢得时间,但阻击的时间,不可过长,具体情况各自把握,但不要超过两个小时,阻击完成之后= ,转进至库伦方向,与兵团主力会合,切记一点,决不可恋战,撤离战场要果断和迅速,以摆脱苏军纠缠为首要目的!”唐秋离口述到。
纷飞的炮弹,密集的落在包围圈,炸得地动山摇,烟火弥漫,几万苏军士兵,就如同坐在风雨飘摇之中的小船上,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巴米扬诺夫中将,脸色惨白,他绝没有想到,即使是有了空军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即使有了近在咫尺的六万增援部队。唐秋离依然铁了心的要围歼自己,第四十三集团军最终还是逃不脱全军覆没的命运。
爆炸掀起的声浪,轰鸣着空气,苏军士兵的身体,在腾空而起的烟柱里,变得四分五裂,漫天都是残肢断臂,乌黑色的烟团,如此猛烈的炮击,每一寸土地。几乎都被笼罩在钢铁的碎片之中。
巴米扬诺夫中将,自知难以幸免,在援军到达之前,自己和幸存的几万名士兵一起,会被独立师火山喷发般的炮火。撕成碎片米蜷缩在掩蔽部的一脚,脸色木然的拿出了纸和笔。准备写下遗书。
忽然。炮声骤然而止,一如夏日暴雨般,来去皆疾,来时措不及防,去时如风,“什么情况?为什么中国人的炮击突然停止了?是他们的坦克和步兵。开始攻击了吗?但是,怎么没有听见激烈的枪声?”巴米扬诺夫中将,茫然的抬起头,目光呆滞的看着依然笼罩在硝烟和烟火之中的战场。思维暂时出现空白。
集团军参谋长哈巴罗夫斯基少将,满头满脸都是尘土,军装撕开了几道口子,在几名警卫的保护下,跌跌撞撞的跑进掩蔽部,“司、司令员同志,中国人撤走了,我们得救了!——得、得救了!一切都结束了!”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大声喊道。
“中国人撤走了?——得救了!炼狱般的两天两夜,过去了!”巴米扬诺夫中将,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喃喃的重复着,忽然觉得浑身发软,全部的力气,都被抽离一般,瘫软着倒在地上。
师指的命令下达,欧阳一山的第二旅,楚子业的第四旅,立即从战场上抽身,迎着六万苏军增援部队而上,而其他的六个旅部队,趁着包围圈内的苏军,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时机,迅速离开战场,往库伦方向而去。
第二旅和第四旅的阻击,同样是突然出现的,闷头赶路的四路苏军士兵,在距离巴累克查二十多公里处,遭到突然打击,成群的迫击炮弹,呼啸着落在苏军的行军队列里,炸得苏军人仰马翻,卡车和装甲车燃烧起来,虽然两个旅的重炮团,跟随炮兵部队撤走,但欧阳一山和楚子业,使用迫击炮照样打出了大炮兵的气势。
救兵如救火,接到了死命令的四路苏军机械化部队指挥官,哪怕前面刀山火海,也要硬着头皮往里闯,苏军的炮兵,仓促间卸下卡车牵引的火炮,就地构筑阵地,苏军的坦克,掩护着整团整师的步兵,开始了凶猛的攻击,坦克的履带,卷起漫天的灰尘,向第二旅和第四旅仓促间构筑的简易工事,猛扑上来。
几乎是刚一交手,战斗就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苏军的坦克和步兵,蜂拥而来,炮弹雨点般落在独立师部队的阵地上,炸起的冻土和烟尘,漫天飞舞,笼罩了阵地。
两个小时后,欧阳一山和楚子业通话,“楚旅长,师长规定的阻击时间已到,第二旅已经做好了撤出战场的准备,我们要马上撤了,不然,会被苏军纠缠住,等后面的苏军主力赶上来,脱身就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