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卷起遍地的沙砾,扑击着荒芜的大地,夜色漆黑如墨,几点繁星,仿佛受不了寒冷,在深远的夜空之中,瑟瑟发抖,外蒙古西北部大戈壁,乌兰固本,仅有的几点灯火,令这座小镇,愈发的死寂。
第九旅旅长肖金山少将,脸色难看的放下手里的电报,第十旅旅长方远山少将,第十一旅旅长任兆全少将,第十二旅旅长陈寒少将,不由得紧张的看着肖金山,方远山问道:“老肖,师长怎么说?”
肖金山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没好气儿的对三个老伙计说道:“还能怎么说,让咱们放弃乌兰固本,马上向库伦方向转进,对于咱们提出,沿途阻击北上米努辛斯克苏军的计划,干脆否决,得,准备跑路吧!”
其他三个旅长,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师长命令撤出乌兰固本,原本在南线的作战计划之中,可一仗不打,就放弃乌兰固本,怪可惜的,乌兰固本是个很好的阻击地点,历代留下的防御设施不说,直属兵团四个旅撤到这里之后,又** 进行了大规模的加固,就是准备在这里,与苏军大打一场的准备。
阻击苏军一天时候,再安全撤离,不成问题,而且,以这几位的指挥能力,部队的战斗力和战士们的单兵素质,沿途阻击北上的苏联外蒙古方面军主力,时分时合,与之周旋,不会吃亏,这样,也可减轻师长的压力,怎么师长连这一条都否决了,几个人搞不懂,也想不通。
肖金山一屁股坐到帆布行军椅子上,压得椅子一阵“咯吱”作响。点燃一支烟,粗重的吐出一口烟气,“老伙计几个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咱们四个野战旅小九万人,各种口径的火炮也不算少吧,难道和老毛子交手一下的能力都没有?”
“我心里憋屈,非常憋屈,北线打得热火朝天,咱们不要求那样大规模的战斗,敲敲边鼓、沿途骚扰一下苏军总可以吧?又不是没这么干过。轻车熟路吗,师长这样做,分明是不相信咱们番号靠后的四个旅!”肖金山发着牢骚。
见肖金山说话,有些走板儿,方远山提醒到:“我说老肖。可不带发牢骚的啊,师长这样做。肯定是有更深的用意。咱们四个旅聚在一起,接近九万兵力,看似不少,可与一百多万苏军比起来,还是不够看,就是直接奔着乌兰固本来的两个集团军。兵力也远超过咱们,得,别纠结这事儿了,准备撤离吧。可惜了,咱们在这儿费的一番心血!”
肖金山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方远山,鼻子里,不满意的“哼”了一声,显然,对老伙计的话,不大爱听,可人家说的,也是事实,不管是两个集团军还是南线的苏军主力,都是庞然大物。
第十二旅旅长陈寒少将,在直属兵团这些老资格的旅长们中间,算是个小字辈,第十一旅和十二旅,都是后组建的编队,是从各个旅里,抽调一些骨干部队为基础,再将一些二线部队升级组建起来的,说起来,第十二旅的骨头和肉,都是这些旅长们给的,平时,陈寒也非常尊重他们。
听见肖金山发牢骚,方远山的规劝,陈寒一直没有出声,见大家都不说话了,陈寒笑着说道:“三位旅长,我倒是有个建议,既不违背师长的命令,又能实现骚扰和迟滞苏军主力部队北上的目的!”
肖金山从椅子上跳起来,心急的说道:“嗨,老十二,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没见老哥我都急得冒烟了吗!”
对于“老十二”这个称呼,陈寒颇为无奈,直属兵团各个旅,按照番号,从一到十二,分别成了约定俗成的称呼,也不知道是谁先这么叫的,反正是在直属兵团内部流传开来,对此,排序靠后的几个旅长,很是不情愿,无奈,前几位的旅长,对此称呼,乐此不彼,只要是在兵团开会,见面就是老十几。。。。。
其中,尤其是以第一旅旅长刘弘章,第四旅旅长楚子业,第九旅旅长肖金山三人,喊起来很是顺口,对于提出异议者,刘弘章的话,说得很是直白,“几位,要是不爱听,可以去找师长,要求调整,要是我调到其他旅,绝对毫无怨言的接受!”
也就是这么一说,谁还能因为一个称呼,就要求在某个旅当旅长,专门去找师长啊,那不是等着挨批吗?
不过,倘若此时,四个旅长尤其是肖金山,得知向来是以老大自居的刘弘章,现在委委屈屈的当个副营长,还不笑破肚皮?
陈寒摸了一把下巴上的短胡茬子,说道:“师长的目的,是不想让我们在优势苏军面前吃亏,但我们可以变通一下,既不影响部队撤离,又能咬上苏军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