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师情报处在东北以及远东地区的情报网,是情报处处长于得水,花费心血最多的一块儿,既有原血手团情报中心时期,建立的站点儿,也有后来从平津地区情报分处辐射过去的网络,这一张看不见却无处不在的情报网,将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和日本关东军的动向,事无巨细,了如指掌,稍有风吹草动,情报处本部,立马就能知晓。
这几天,于得水和沈俊一起,为了“外蒙古独立同盟:这个大案子,忙得昏天黑地,一天睡不上三个小时的觉,两万六千多人锒铛入狱,既要审讯清楚,还要区分骨干与胁从,该重点重审,继续深挖,还是轻轻放过,无足重轻的小鱼小虾,都要经过自己和沈俊的手来决定,每天光是看审讯笔录,就看得头昏眼花。
功夫不负有心人,收获还不错,通过审讯几个骨干分裂势力分子,挖出了蒙古人民革命党,隐藏在库伦城内的三个秘密电台,随便会同沈俊的调查处,将这些漏网之鱼,来个一锅端,还缴获了密码,掌握了蒙古人民@ 革命党,与苏联人联系的钥匙。
尽管忙得不可开交,脚打后脑勺儿,于得水还是保持着老习惯,每天必定抽出时间,审阅情报处情报分析中心,汇总的各地情报,以及各地分支机构,报上来的例行情报,吩咐有关部门,拟写成情报节略,报到师指挥部。
今天晚上,刚刚在关押“外蒙古独立同盟“头号首脑尼木亚道尔吉处回来,于得水的情绪并不太好,一天多的审讯,在这个满口念佛的大喇嘛嘴里,没有得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他和沈俊商量一下,必要时,要对责怪冥顽不灵的家伙,上些手段。
到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椅子还没有坐稳,军事情报一科中校科长,就急匆匆的敲门进来,一进门,中校科长就急不可耐的说道:“处长,接到远东地区情报总站的紧急密电。因为是绝密情报,使用的是加密密码,译电室没有权限译出,密电原文给您送过来了,请您审阅!”
于得水一惊。心里疑云顿起,“需要自己亲自翻译的情报。并不多。往往是一年之内,也碰不到几份,而这次远东地区情报总站的密电,会是什么内容呢,竟然让他们如此的谨慎和小心?”
“好,电报就放在这儿。你去忙吧!”于得水温和的对军事情报一科中校科长说道,然后,他喊过来自己的警卫参谋,吩咐道:“派人把守在我办公室的门口。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明白吗!”
安排好了之后,于得水从随身携带的公文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密码本,开始对照这密电内容,翻译起来,随着情报内容一段段翻译出来,于得水的脸色,也愈发的凝重起来,好不容易全都翻译完,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高声喊道:“警卫参谋,马上备车,立即赶到师指挥部去!”
然后,拿起桌上的保密电话,“沈处长吗?我是于得水,刚刚接到一份绝密情报,是有关远东地区苏军和关东军动向的,我要马上赶到师长那里去!”
电话那端,调查处处长沈俊,爽快的说道:“你老兄就放心的去见师长,左右审讯不是个要紧的活儿,文火慢炖,火到猪头烂,靠的是软功夫,你老兄的情报,才是十万火急,别惦记着我这儿!”
于得水笑笑,放下电话,自己与沈俊合作多年,一个搞情报,一个反间谍,里外两把手,明暗互补,互通有无,配合默契到心有灵犀的程度,见沈俊这样说了,对审讯那头的工作,也就放下心来。
到了师长办公室,师长唐秋离还没有休息,正在与师指参谋长赵玉和,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兼师指副参谋长王俊,以及几个参谋一起,研究色愣格河战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见忙着审讯分裂分子的于得水,夤夜赶来,且面带焦急之色,唐秋离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吩咐几名参谋处的参谋退下去之后,留下赵玉和与王俊两个人,开口问道:“于处长,有什么紧急情报吗?”
于得水将密电递过去,唐秋离看完,眉头不自主的跳动一下,目光变得冷厉起来,冷笑着说道:“好啊,斯大林决定扩大战争,是要大打特打喽,还真舍得下血本儿,日本人也相当配合,竟然放任四个步兵军,近二十万苏军部队,离开外兴安岭一线,驰援外蒙古战场,两个不共戴天的仇敌,如此的默契,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说完,把电报递给了赵玉和和王俊,看着两个人不时的低语交流几句,过了一会儿,唐秋离问道:“两位参谋长,对朱可夫的远东方面军动作和关东军的反应,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