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一日,一整天的激战,外蒙古边防军,击退苏军多次进攻,已经是精疲力尽的时候,直属兵团第一旅和第二旅,昼夜兼程,不惜将重装备留在后方,终于在当晚九点钟之前,赶到色愣格河防线。
第一旅旅长刘弘章少将,和孙振邦是老熟人了,在国内的时候,就能经常互相开玩笑,但是,刘弘章没有想到,孙振邦竟然负伤了,而且,伤势还不轻,再加上孙振邦颇有些自责的意思,弄得见面的气氛,有些凝重。
直属兵团第二旅旅长欧阳一山,是在第一次外蒙古战争,直属兵团撤回国内之后,从山东警备总司令部,调到二旅担任旅长的,以前,与孙振邦没用过接触,自然不像刘弘章那样自然和随意,只能是客观的说一些安慰的话。
可孙振邦不能释怀,刚要在说些什么,一个参谋进来,带来了师长唐秋离的电报,听到参谋的话,刘弘章一愣神儿,心里暗自嘀咕,“不对劲儿啊,在场的旅长级别军官,就有三个人,而且,孙振邦是色愣/ 格河战役总指挥,师长的电报,应该给老孙才是,怎么点名给自己?”
刘弘章看着这名陌生的参谋,迟疑的问道:“少校,你没有弄错吧,电报是给我的?”
参谋肯定的回答道:“是的,师长在电报里,特别指明,电文交由直属兵团第一旅刘弘章旅长阅。”
刘弘章接过电报,“欣闻第一和第二旅,按时到达色愣格河前线,不胜欣喜,经过二十日和二十一日两天的激战,外蒙古边防军部队。消耗很大,你部和欧阳一山部,应立即接手防务,因为孙振邦负伤,由第一旅旅长刘弘章,接任色愣格河战役总指挥一职,第二旅旅长欧阳一山,担任副总指挥,统一指挥前线的所有部队。”
“根据其他方向各部队的行军速度预计,将会于四日后陆续到达色愣格河一线。前线部队,务必阻击苏军于色愣格河北岸,到本月二十五日傍晚六时许,还有四天时间,具体到仗怎么打。你和欧阳一山商量,将计划上报师指挥部即可。此外。马上派出精干部队,于今日夜间,将孙振邦护送回库伦疗伤,要绝对保证安全!”
看完之后,刘弘章把电报递给欧阳一山,对孙振邦说道:“老伙计。师长来了命令,今天晚上你就得走,回库伦,我马上安排我的警卫营。派出一个连的兵力护送你回去,老孙,好好养伤,防线交给我和欧阳旅长,你就放心吧!”
孙振邦苦笑一下,说道:“弘章兄,我就知道,你们来了,我也该走了,你刘老虎到了前线,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临走前,我提醒你一下,在南岸滩头阵地上的苏军部队,始终是心头大患,我的部队,无力反击,如果有可能,打掉他们,或者是撵回北岸去,就是不能让苏军立住脚!
在刘弘章的一个警卫连护送下,孙振邦满怀惆怅的走了,刘弘章目送他乘坐的汽车,消失在黑夜里,转头对孟朝旭说道:“孟科长,给我和欧阳旅长介绍一下战场和部队的情况!”
随着孟朝旭的讲述,刘弘章和欧阳一山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在驰援的路上,两个人就讨论过战场情况,预料到外蒙古边防军会打得很艰苦,毕竟兵力和重装备对比的劣势,在那明摆着呢,又是硬碰硬的阵地阻击战,可是,两个人绝没有想到,仗,打得会这样的惨烈。
孟朝旭说道:“部队的伤亡,超过了二分之一,两个炮兵旅遭到严重损失,只能凑起两个团的火炮,我们的手里,已经没有预备队了,不瞒两位旅长,你们的部队今天要是不到,明天,我们的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
刘弘章深吸一口气,对孟朝旭说道:“孟科长,马上通知下去,所有部队的旅长和团长,三十分钟后,到指挥部开会,传达师长的命令,调整战役部署!”
孟朝旭走了之后,刘弘章看看欧阳一山,说道:“欧阳旅长,你怎么看?”
欧阳一山思索了一下,说道:“刘旅长,我认为,咱们有个好机会,就在今夜,向河滩上的苏军发起反击,打掉钉在咱们阵地前的钉子,孙司令官说得对,迟早是个隐患,留他不得!”
刘弘章大笑,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个意思,老毛子的指挥官,还不知道咱们两个旅三万多人,已经到了前线,就打他格措手不及,拔了这颗钉子,老孙非常厉害啊,打阵地战有一手,在乱石山通往前沿阵地间,挖了四道交通壕,便于部队隐蔽和输送,还不会遭到苏军炮火的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