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蒙古边防军第二骑兵旅旅长佟巴图少将,对于骑兵的速度,计算的可谓jīng准无比,他能轻松的掌握自己旅,每个连的冲锋和撤退节奏,使第二旅在他的指挥下,如臂指使,攻防自如。
这次撤出伊尔库茨克,也是如此,按照佟巴图的计算,苏军完成最终合围之后,第二旅已经远离了苏军包围圈至少二十余公里,即使是苏军追击上来,辽阔的外蒙古大草原,是骑兵的天堂,尽可以和苏军玩儿捉迷藏,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抓住机会,打个反击战,好好出口恶气。
但是,佟巴图对苏军的炮兵,却估计不足,第二旅大部分部队,已经顺利的通过了缺口,可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随即,密如雨点般的炮弹,铺天盖地般砸在缺口处,正是苏联外高加索军区第三军军长谢尔盖耶夫少将,命令第三十七师和三十八师的炮兵,封锁缺口的时候。
就在距离缺口不到十公里远的一处高岗上,佟巴图脸sè铁青\ 的举着望远镜,看着被炮弹炸成一片火海的区域,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刺进肌肉里,担任后卫的第一团二营,被苏军的炮火,堵在包围圈里。. .
佟巴图的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炮弹的炸点,一个连着一个,弥漫的硝烟和飞扬的尘土,呼啸的弹片和闪闪的火光之外,什么都看不到,脚下,是不停颤抖的大地,在苏军如此密集的炮火之下,第二营凶多吉少,冲出来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那可是五百多条彪悍的蒙古汉子,自己多年的老部下啊,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一个小时之后,苏军的炮火逐渐稀疏下来,一团二营剩余人马,出现在佟巴图的视野里,少校营长高吉rì嘎拉,浑身鲜血,左臂空着,破烂的袖管。随着外蒙古草原的秋风飘舞,人和马,都如同从地狱里归来一般。
高吉rì嘎拉摇摇晃晃的坐在马背上,到了佟巴图面前,带着哭腔喊道:“旅长。我对不起您啊,一个营。五百多弟兄。回来的,不到一百人,您枪毙我吧!”
佟巴图两眼发黑,摇晃几下,如果不是旁边的jǐng卫员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他。旅长肯定会一头栽倒在马下,佟巴图定定心神,无力的挥挥手,对高吉rì嘎拉说道:“别哭。跟个娘们似的,下去先包扎一下,然后突击一下阵亡战士的名单。”
随队军医,急忙把高吉rì嘎拉搀扶下马,佟巴图不忍心看着不到一百名,浑身带伤的第二营战士,独自拍马,到了另一边,浑身无力的下马,佟巴图的内心,撕心裂肺般剧痛,四百多条跟随自己,从察哈尔草原,一路打到外蒙古的蒙古汉子,就这样把命,丢在这块土地上。
苏军的炮击,果然是毫无预兆,但是,第二营的损失,也与自己过于的自信,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当初,自己的撤退命令,下达得早三十分钟,或者,在接到师长的命令之后,马上撤出伊尔库茨克,而不是磨蹭了半个小时,都不会出现这样惨重的损失,作为旅长,佟巴图无法原谅自己。
外蒙古草原的夜风,带着寒气,吹得佟巴图浑身一颤,从回忆之中惊醒过来,抬头看看北方的伊尔库茨克,枪炮声已经完全沉寂下来,无边的黑暗,笼罩着大地。
旅参谋长贺喜格图上校,脚步放轻的走过来,他理解旅长此刻的心情,把一封电报,递给佟巴图,说道:“旅长,接到外蒙古巡航区库伦地面空指的电报,询问我旅是否安全撤退?”
佟巴图并没有接电报,而是冷冷的说道:“参谋长,给库伦地面空指回电,第二旅已经安全撤离伊尔库茨克,感谢他们的空中掩护,第二旅丢了几百人马,我佟巴图还死不了,另外,给师长发电报,报告我部的撤退以及伤亡情况,并说明,因为旅长佟巴图的指挥失误,造成第一团二营,出现巨大伤亡,旅长佟巴图请求师长给予处分!”
先接到佟巴图电报的,是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外蒙古巡航区指挥官孟庆鹏上校,他在库伦地面指挥所里,看着火药味儿十足的电报,不由得苦笑一下,“佟旅长还是老脾气,不过,第二旅出现的伤亡,也有自己一部分责任,暴露出了外蒙古边防军部队,和其他部队,空地配合之中,出现的不默契现象。”
“如果自己不光顾着痛快,一心要多干掉苏军有生力量,派出部分机群,在缺口两侧,轰炸苏军的炮兵阵地,就不会出现第二旅的伤亡,换句话说,当时自己也不知道,第二旅撤退的准确位置,还是缺乏配合的问题,应该让给师长知道这情况,”想到这里,孟庆鹏吩咐参谋:“马上备车,到边防军总部,师长那里去!”
库伦,外蒙古边防军总部,师长唐秋离的临时指挥部,外蒙古边防军参谋长王俊上校,走了进来,说道:“师长,接到骑兵第二旅和第五旅的电报,两部已经安全撤离伊尔库茨克和乌兰乌德地区,正在往库伦方向撤退,不过,佟巴图旅长的电报里,报告说,第二旅在撤退的过程之中吗,出现伤亡,一个营损失五分之四左右的兵力,佟旅长自请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