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康河谷两侧的简易公路上,八万多英印军部队,分成两路,不紧不慢的向西多方向退却,公路上,是滚滚的车流,两天没有下雨,亚热带炽烈的阳光,将地面上的水分,几个小时之内就晒干,车队驶过,扬起漫天的尘土,目标再明显不过了。
在梅思开岭被歼灭的,大多是英印军一线作战部队,辎重和后勤部队,司令部各个机关,随军野战医院等部门,基本上是毫发无损,机关和非战斗人员多,车辆也多,基本上,撤退的英印军士兵,都有福坐上了汽车,免去了长途跋涉之苦!
乐一琴的战斗机编队,进入胡康河谷,在飞过新多上空的时候,他不经意间,从舷窗往外观察一下新多的情况,地面上,蚂蚁一般蠕动的人群,见到有机群飞过,立即作鸟兽散,再往前,是几处似乎是炮兵阵地的影子。
轰炸机不适宜搞侦察,飞行速度过快,高度也高,地面上的景物,一掠而过,乐一琴的心里,骤然而生jǐng觉,马上呼叫密支那基地,“指挥( 所吗,我是001,在新多一带,发现有英印军部队活动的迹象,马上命令侦察机大队出动侦察机,将新多的情况侦察清楚,并将此事上报到师指挥部。”
乐一琴多少有些犹豫,新多肯定有英印军部队,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阻击后面的直属兵团的部队,他想留下十几架轰炸机,不管在新多有多少英印军部队,先轰炸一下,但第一波轰炸机编队,是朝着大鱼去的,为了几条小杂鱼而耽误时间,有些得不偿失。
因此,先把情况侦察清楚,干完了大活儿,返航的时候,如果地面部队需要,顺便扔几颗炸弹,估计,那些英国佬和印度兵跑的比兔子还快。
接到报告的唐秋离,莞尔一笑,参谋长赵玉和,却不由得称赞起乐一琴来,“师长,乐指挥官的大局观念很强啊,对于战场出现的微小变化,都注意到,派出侦察机,很不错啊!”
唐秋离却是说道:“玉和,你呀,也不要把他看得多厉害,我估计,他是一心想奔着大鱼去的,新多能有多少油水?不过,能在没有师指的命令下,先出动侦察机,搞清楚情况,并及时上报,这还是一大进步,不是那个一听打仗,就什么都忘到脑后的乐一琴了!”
赵玉和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认为,师长对乐一琴的要求,是不是太严格了,唐秋离接着说道:“玉和,命令肖金山和方远山的先头团,对新多实施抵近侦察,结合空中侦察,就能大致摸清新多的情况,亚历山大留下这些部队,明显是为了阻击我们,不过,这样也好,对西多的压力,就相对减轻一些!”
上午七时许,乐一琴看见,在晴朗的天空下,前面一条长长的土龙,裹挟着漫天的灰尘,在到处都是浓绿的丛林间,格外的醒目,如此明显的目标,竟然让他一愣,继而大怒,心里暗自想道:“这不是找死的行军方式吗?撤退都这么嚣张,大摇大摆的毫不掩饰,英国佬的脑袋进水了?”
他命令道:“全体机组注意,轰炸机分为两个梯队,沿着胡康河谷两翼同时攻击,战斗机编队,注意敲掉英国佬的防空火力,先把这帮王八蛋的先头车队干掉,堵住道路,来个瓮中捉鳖,开始攻击!”
dú lì师的轰炸机群,临空的时候,撤退的英印军军官和士兵,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因为他们的司令官亚历山大将军说过,“dú lì师的航空兵力量,在与我们的空军决战的时候,丧失殆尽,已经没有能力对我们的地面部队,发起任何形式的空袭!”
事实也的确如此,从梅思开岭到新多,两天多的时间,部队从容的撤退了将近两百多公里,没有一架中国人的飞机出现,英印军士兵们,已经忘记了,晴朗的天空之中,还有要命的炸弹,呼啸着落下,几乎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随着卡车的摇晃和颠簸,昏昏yù睡。
“轰轰轰!”从天而降的炸弹,呼啸着落下来,烟柱腾起、火光飞溅,最前面的几十辆英印军的坦克和卡车,最先倒霉,重磅航空炸弹,把几十吨重的坦克,毫不留情的掀翻过去,至于那些卡车,就跟纸糊似的,在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中,燃起冲天的大火。
几十颗重磅炸弹落下之后,胡康河谷两侧的简易公路上,一片巨大的弹坑,如同一股来自地底的巨力,将道路从中折断,别说是卡车,就是徒步,也要费一番力气,才能爬过累累的弹坑。
紧接着,英印军的行军队列,被呼啸落下的炸弹覆盖,原本的尘土里,有又加入了滚滚的黑烟,炸弹不断准确的落在英印军的汽车上,一声巨响,腾起一股浓烟和火焰,夹杂着英印军士兵的残肢断臂,高高的飞起,然后,跌落在波涛滚滚的胡康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