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唐秋离和山虎进来,欧阳兰依足了规矩,起身恭敬的说道:“唐主席好!”她不是军队系统的人,就按照定边经济特区的规矩,称呼唐秋离的另外一个官衔儿。
唐秋离一摆手,说道:欧阳兰,我和山虎是从小的兄弟,现在也没有外人,就不要称呼我职务,听着生分,也没必要。”
欧阳兰看了山虎一眼,山虎笑呵呵的点点头,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好,唐秋离也看出来了,略一思索,说道:“都是自己家里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唐大哥吧,这样听着亲切。”
山虎却不干了,大声嚷嚷道:“小秋,今天当着婷姐、梅雪和欧阳的面儿,这事儿可得搞清楚,咱俩今年都二十七岁吧,我的生rì可是比你大八天,凭什么让我们家欧阳管你叫大哥啊?我跟着吃亏了吗!”
大家一阵哄堂大笑,连欧阳兰也忍不住笑起来,小家伙更是添乱,也跟着“依依呀呀”的喊,唐秋离老脸一红,恨不得一脚把山虎踹出去,恶狠狠的威胁山虎[ 到:“就你的记xìng好,叫我大哥,你能掉块肉啊?要不,咱俩出去比划比划,拳脚分老大?”
山虎挠着脑袋,憨笑着说道:“不跟你比,把你弄折了胳膊腿儿,婷姐和梅雪能饶了我!我可不找那麻烦!”
唐秋离对山虎简直是无计可施,自己也知道,就山虎那把子力气和拳脚功夫,要是搁在东北的时候,和自己不分上下,可几年过去了,山虎是每天都坚持锻炼,和特别卫队的兵,时不时的过招,自己的功夫却撂下了,一句话,还真不是山虎的对手。
说笑了一阵子,山虎又问道:“小秋,我大侄女起名了吗?”唐秋离得意洋洋的说道:“切,守着这么个博学多才的老爹,还不起个好名字,叫唐佳琳,小名儿就叫琳琳,”山虎和梅婷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名字,蕴含某种意义,琳琳、玲玲,是无意之举还是下意识的谐音?
梅雪却不客气的掀唐秋离的老底儿,说道:“你们不知道啊,某人为了给女儿起名字,都快翻烂了一本字典了,那个辛苦劲儿,哎呦,就别提了!”大家忍不住一阵哄笑,恰巧,两个老太太联袂进来,听见笑声,一个紧忙抱起孩子,一个又是摆手又是瞪眼的,就差把几个没轻没重的年轻人,轰出病房去。
到了三月初,西北黄土高原上,虽然还是寒风凛冽,可到了正午阳光普照的时候,阳坡的黄土,被太阳一晒,散发出屡屡的热气,预示着,经过一个漫长的严冬,黄土高原chūn天的脚步,正在悄悄的走近,万物复苏的季节,就要来临。
一眨眼,唐秋离回到定边已经二十余了,这段时间,无论是rì本人、苏联人还是美国人,都十分配合,没有出来捣乱,让他享受难得的与两位妻子和爱女相聚的美好时光。
又是一个夜晚,窗外,新月如钩,万籁俱寂,病房内,孩子已经睡下,梅婷和梅雪,笨手笨脚的在给佳琳缝制一件小衣服,两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小姐,那干过这样的粗活,对于女红,更是敬而远之,本来,给孩子做衣服的事情,两位老太太都包下了,根本用不着梅家姐妹动手。
可梅婷认为,自己是孩子的母亲,为孩子缝制一件衣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儿,梅雪的理由更充分,自己是佳琳的亲姨母,孩子又是丈夫的骨肉,当然要参与了,于是,两个平素连针线都不摸的大小姐,笨拙的开始了缝制衣服的大业。
当然,是瞒着两位老太太,唐秋离跑前跑后的张罗材料,还要担任放风、监视两位老太太的重任,这段时间,定边经济特区的官员们,也没有来打扰唐秋离,让他有了难得的悠闲时光。
看着格外认真的梅婷和梅雪,唐秋离的眼里,是无尽的爱意和柔情,他踌躇了好一阵子,说道:“婷姐、雪,你们停一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向你们说清楚!”
看着唐秋离严肃而又带着不安的神sè,梅家姐妹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梅婷诧异的问道:“秋离,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你是不是要赶回在仰光?”梅雪没有说话,却带着紧张的神sè,大眼睛盯着自己的丈夫,似乎要从他的脸sè上,看出点儿端倪。
唐秋离默默的摇摇头,继而说道:“也不瞒着你们了,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子,”说完,似乎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心里说不出的轻松,还是山虎说得对,这不是瞒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