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里藏不住骆驼,徐烈均被廖怀征的手下,从士兵堆里儿找出来的时候,还相当的气愤,对zhōng yāng军士兵吼道:“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贵州省主席,你们客气点儿!”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兵,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奉命请你,廖总指挥要见你!”
等到到了廖怀征的指挥部,看到自己仅剩下的两千多手下,也被陆续押过来,莫名其妙啊,廖怀征倒背着手,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徐烈均从这种气氛之中,嗅出了一丝不祥的味道,目光闪烁不定的问道:“廖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廖怀征冷冷一笑,回答道:“徐主席,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还用我多说吗?包围我们的dú lì师前线指挥官,要见你和你的手下,跟我走一趟吧!”
如同五雷轰顶,徐烈均太清楚了,落到唐秋离的手里,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甩开了夹持他的士兵,朝着廖怀征声嘶力竭的喊道:“姓廖的,你这是落< 井下石,自己战败了,拿我出去顶罪,买自己的一条命,你他妈的也太不仗义了!小人,十足的小人!”
廖怀征厌恶的一挥手,士兵们把他带了下去,对这种人,他失去了最起码的对话兴趣,自己的部队,在贵阳和dú lì师部队血战,他和他的手下,却忙着洗劫村庄、杀人越货,最可恶的是,他还集体枪杀了dú lì师的伤兵,险些陷自己于不测的境地。
在张汉生和陈寒冷冰冰的目光逼视下,徐烈均满头的油汗,身体不自禁的哆嗦起来,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计可施,廖怀征把自己交到dú lì师指挥官的手里,那自己的命运,就不属于自己掌握,他的心里还有一丝侥幸,自己毕竟是国民zhèng fǔ明令任命的贵州省府主席,还是蒋委员长的亲信,希望眼前这两个杀气毕露的军官,能顾忌一些。
没有过多奢望,保住一条命就行,张汉生冷冷的问道:“你就是徐烈均?外面那些是你的手下?”徐烈均的心里,升起一丝希望,连忙回答道:“是的,本人就是蒋委员长的学生,贵州省府主席,兼贵州省保安司令徐烈均,外面的,都是鄙人的部下。”
他就害怕这两个dú lì师的军官,啥也不问,直接把自己吃饭的家伙敲碎了,能开口问,还是他们想到自己的身份,连忙报出一大堆官衔儿,以图在张汉生和陈寒的心目之中,增加自己的分量,为了保命,连和蒋委员长的私人关系,都搬出来。
他想错了,大错特错,张汉生问的这两句话,类似于刑场上,验明正身,别砍错脑袋,张汉生嘴角挂上一丝嘲讽的冷笑,和陈寒对视一眼,说道:“是你就好,来人,拖得远远的,就地枪决!”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我是蒋委员长的学生,贵州省府主席,陆军上将,你们不能这样轻易的处置我,我要见唐副委员长,我冤枉啊,是委座和杨永泰让我这么干的,你们不能拿我当替罪羊!我不服!”徐烈均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越来越远,几声清脆的枪声,然后,是一片沉寂。
廖怀征打个寒战,这就完了?堂堂的贵州省府主席,一方诸侯,就这样丢掉了xìng命,他的心里一阵悲哀,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同时,为唐秋离的狠辣手段,而内心惊秫不已,他不相信这是张汉生和陈寒自作主张,没有唐秋离的命令,他们不敢这样处置一位省府主席,封疆大吏。
张汉生和陈寒,看着唇青脸白的廖怀征,看出了这位zhōng yāng军中将,发自内心的恐惧,张汉生换上和蔼的语气说道:“根据我们师长的命令,这次被俘的士兵,一律送到广州加以改造,至于军官,可根据自愿的原则,愿意留下的,我们欢迎,愿意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当然,不包括那些败类!”
张汉生一指已经吓得丢魂儿的原贵州省保安部队士兵,能不害怕吗,自己的老大,就这样一条狗一样,当着两千多兄弟的面儿,被枪毙了,廖怀征朝着张汉生和陈寒深深一鞠躬,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十几个zhōng yāng军的少将军官,紧忙跟上。
就跟做梦似的,廖怀征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捡了一条命,唐秋离竟然就这样放过了,指挥十万兵力,攻打贵阳的自己,看着廖怀征略微佝偻、萧索的背影,张汉生不禁感叹一声,对陈寒说道:“陈司令,这个廖怀征恐怕这辈子都别想带兵了,还有那些杂碎,要马上处理。”
陈寒点点头,咧嘴一笑,清秀的脸,显得有些狰狞,说道:“张参谋长,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广州jǐng备部队处理吧,”廖怀征走出还没有多远,一阵短促而密集的枪声,骤然在身后响起,他一呆,情不自禁的回头看去,那些原贵州省保安部队的土匪兵,一排排的被轻重机枪扫倒在地,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