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军统局局长戴笠,正如唐秋离所料的那样,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看着两份来自定边的电报发呆,戴笠有两点没有想到,一是,给唐秋离发的电报,自己认为已经很含蓄了,采取的也是常规的办法,情报互相交流吗。
可是,唐秋离的反应却这样激烈,按照道理说,不应该啊,他可以心照不宣的装糊涂,戴笠自认为手法够老道,想来个暗示,却换来一顿大炮,再者,徐远举这家伙和他的手下,干盯梢、跟踪、绑架是老手了,怎么就会被发现?唐秋离又是如何认定是自己所为?
第一封电报,还没有想到如何去回答得更圆满,第二封火药味更浓的电报,接着就来了,戴笠头疼得要死,同时,心底的火苗也在一阵阵往上蹿,你唐秋离也欺人太甚了,无论如何,你华北dú lì师的情报机构,也是我军统局的下属单位,我就隐晦的提醒一下,犯得着你大发雷霆,杀气腾腾的?惹急了,我军统局也不是吃素的,谁怕谁啊?
*
戴笠也就是想想,他还真没有胆子和本钱,跟唐秋离对着干,且不说唐秋离的手里,有与自己来往的电报和信件,就是军统那点儿家底,也折腾不起,dú lì师情报和特工机构的两个头头自己也见过,都不是好相于的主儿,不是省油的灯,这还是摆在明面儿上的实力,自己看不到和不知道的有多少?
戴笠绞尽脑汁的字斟句酌,想着怎么给让他十分怵头的唐秋离回电报,心里这个窝火,既然惹不起,那就干脆陪好话,可方式和措辞是个技术活,刚有点思路,办公室的门,就重重的敲几下,没等局长大人喊进来,房门被大力推开,徐远举气呼呼的闯进来。
戴笠当时就心头火起,都是你这个笨蛋,一再告诫别暴露行踪,可倒好,刚放出去一天,就被人家按住手腕子,否则,哪来第二封宣战的电报,暴喝一声:“滚出去!”随着戴局长的声音飞过来的,还有一个装满水的茶杯。
徐远举的身手不错,一歪头,茶杯擦着耳边飞过,可茶杯里的水,却泼的他满头满脸,在再看看局座几乎要吃人的眼睛,这家伙的反应挺快,抱头窜出局长办公室,还一肚子委屈,他是来告状的,监视dú lì师调查处驻chóng qìng办事处的几个手下,被人莫名其妙的打昏过去之后,装在麻袋里,丢在马路上。
随身的证件和枪支被缴,全身的衣服,只剩下一件裤衩子,徐远举也是个火爆脾气,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带着手下就要冲进调查处驻地,总算手下一个副手,死死的拽住他,一再重申局长的命令,才没有发生流血冲突。
憋了一肚子气的徐远举,本来是找戴笠诉苦的,或者说,只要戴笠点头,他就敢血洗dú lì师在chóng qìng的两个办事处,哪里想到,局座大人比他还要苦,结果是挨了骂,还有一身的茶叶沫子,心里这个气呀。
一个不长眼的小特务,经过徐远举身边的时候,看着堂堂的处长大人,一身的狼狈相,好奇的多打量几眼,徐远举正好找不着发泄怒火的对象,上去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打得小特务眼冒金星,莫名其妙,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徐远举,只好自认倒霉的抱头鼠窜。
戴笠发了一会儿呆,硬着头皮拟了一份回电:“唐副委员长勋鉴,卑职接到钧座电报之后,震惊和惶恐之心无以复加,若如此,卑职将有何面目再与副委员长相见,雨浓与副委员长相交甚深,副委员长对雨浓之恩情,更不敢忘,前次去电,别无它意,另外,根据我局情报侦知,rì军将于近期,在我南方预谋发动攻势,请钧座留意。”
唐秋离已经回到定边的别墅,枕着梅雪浑圆的大腿,躺在沙发上,惬意的与两位妻子闲谈,冬rì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暖暖的照进客厅,一杯清茶,散发这袅袅的幽香,听着两位妻子的柔声细语,唐秋离幸福得几乎不想睁开眼,难得的相聚时光,听妻子的低低絮语,血与火的战场,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
陈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师长,军统局戴笠回电,”梅雪急忙要起身,两人独处的时候,梅雪很放得开,有时候,近乎疯狂,可在外人面前,梅雪却改不了羞涩,唐秋离却赖着不起来,只是不依,朝着门外大声喊道:“陈处长吗,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