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jǐng备司令包崇德纳五姨太的婚宴上,高朋满座,西京晚报的一位年轻记者,突然发难,一连串的问题,砸向这位手握西安防务大权的头面人物,唐秋离暗暗叫好,这个年轻记者的问题,直接、尖锐,直面问题,可谓诛心之问,不知道包崇德该如何作答,他不由得多看了这位年轻记者几眼,把他的容貌牢牢记在心中。
热闹的场面,当时冷场,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出面打圆场,宾客面面相觑,暗暗为这个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年轻记者捏一把汗,虽说时下的陕西,各级官员不敢为所yù为,定边那面对官员的监察也抓得特别紧,但暗地里使些手段,这位记者还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结局,何况,这位包司令,在西安是个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
果然,包崇德脸sè转为铁青,显然是在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冷笑一声,说道:“西京晚报的记者?你所提的问题,事关军事机密,你一个小小的记者,无权知道,我倒是怀疑你是rì本人的间谍,潜伏在西安, 刺探我军机密!”大庭广众之下,包崇德不好公然发作。
不过,这家伙显然很狡猾,避实就虚,倒打一耙,反而污蔑这位记者是rì本人的探子,这个罪名不小,掉脑袋都有可能,包崇德yīn森森和充满威胁的语气,让在场的宾客心里一紧,包崇德已然动了杀机,这个记者断难活命,光是怀疑rì本人间谍这一点,就能让他脱掉几层皮。
身后的山虎眼神扫向唐秋离,他颇觉不耐烦,看着这个姓包的就不是什么好鸟儿,费什么话啊,上去一拳撂倒,拖到外面毙掉不就完了吗?唐秋离摇摇头,他还想看看包崇德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这家伙刚才的几句话,显然不是个简单的人,山虎无奈的朝着手下做个手势,示意不要妄动。
年轻记者一呆愣,他没有想到,包崇德如此狡猾,泥鳅一般,一个问题没有回答不算,还给自己扣上rì本人间谍的大帽子,一咬牙,干脆把马蜂窝捅到底,抗声说道:“华北鏖战,山西枪声,西安已经闻到硝烟味儿,无数的将士在前线流血,而包司令你却金屋藏娇,唐主席明令陕西全省总动员,定边已经下达命令,各地闻令而动。”
“反观西安,一片歌舞升平,灯红酒绿,武备废弛,既无迎战之兵,更无可用于防御之工事,倭寇西渡黄河,你包司令以何为战,以何确保我西安百万市民之生命财产安全,唐主席重塑陕西政局,整顿吏治,多有严令,各级官员奉行节俭,一心为民,异rì,你包司令有何面目面对西安百万市民?面对唐主席?”这个记者豁出去了,干脆把憋在肚子里的话,痛快地说出来。
全场静可闻落针,包崇德再也按捺不住,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以为我包某人不敢拿他怎么样,不给他颜sè,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在西安的地面儿上,还有的混吗?他已经彻底动了杀机,冷笑一声,说道:“好小子,你有种,看来,rì本人给了你不少好处,在公众场合造谣生事,涣散军心,别说你一个小小的记者,就是唐秋离亲自来了,也管不了我包某人的私事,来人那,把这个rì本间谍拖出去,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此事当为在座者戒,若是再有敢造谣生事,扰乱军心者,此人就是尔等的下场!”几个膀大腰圆的卫兵,应声闯进来,一脚踢翻记者,拿出绳子捆紧,倒拖着往酒楼外面走去,宾客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头说一句公道话,包崇德满意的看着这一切,西安,就是我包某人的天下,别管定边闹腾得多欢,到了这里,还是按照我的章程办。
一连串的惨叫,几个卫兵忽然斜刺里飞出去,一个铁塔般的大个子,背负着双手,傲然地看着台上满脸惊愕的包崇德,眼花缭乱,宾客们就觉得眼前一花,一阵劲风掠过,几个粗壮的卫兵就跌倒出去,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
包崇德从最初的惊愕之中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表情木然,眼神里分明是无尽嘲弄的五姨太,一阵狞笑,好啊,还有人敢在我包崇德眼前架梁子,够胆,“来人,连这小子一块儿毙了!”“呼啦”闯进来一大帮荷枪实弹的卫兵,把山虎围在中间,黑洞洞的枪口,紧紧逼在他身上,山虎眼皮上翻,压根没拿正眼看这些士兵。
五姨太看到打翻几个士兵的大汉,被枪逼住,不禁担心地捂住红润的嘴唇,满眼担忧的看着山虎,神态自若的山虎,忽然局促起来,在五姨太美丽而担忧的目光下,山虎坚硬的内心,似乎被轻轻的鹅毛拂过一般,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倏然流过全身,急忙侧过头去,那目光,已经深深的刻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