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她,准备躺上床睡觉。刚上去发现身后湿漉漉的,连忙坐起来一看,床单上面全是水。
陈素素打了个哈欠,说:“不好意思啊,昨天打的开水不小心撒在你床上了。”
后来的几天,我床上都是这样子湿了一片,没办法我干脆把床单全部凉好,晚上就睡在光板上面。每天早上起来,全身上下都是腰酸背痛的。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宿舍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全班,各种版本层出不穷。正常版本是说我和袁放一起打游戏打了通宵,有说我们俩出去开了房的,有说他把我带回家的,更传得离谱的是看到我们俩在东河水库边上野战。
我觉得自己把袁放拖累了,谣言四起后就有意和他保持距离。
倒是袁放,完全没有把这些议论放在心上,该干嘛还是干嘛,有时候体育课买可乐还会请我喝一瓶。
那些喜欢袁放的女生,很快就坐不住了,周三下了晚自习,我又被拦在了回宿舍的小树林后面,除了陈素素之外,我就认识那个把校服拴在腰上的女生。
她叫王佩琪,是学校的名人,在初中的时候就去参加过省城的歌唱比赛拿了一等奖,作为学校特招的艺体生,在市里已经小有名气。
王佩琪身穿一套嘻哈的牛仔服,头戴牛仔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快要看不到她的眼睛了。她说话的声音特别好听,语气中带着轻视:“你就是宋小乔?”
我点点头说是。
“听说你和袁放好了?”王佩琪没有客套,直奔主题的说:“你就身上那泥土味儿都没有散干净的样儿,你觉得能配得上袁放?”
旁边一个穿红毛衣的女生说:“谁不知道这烂货功夫了得,肯定是她主动勾引。”
我的脸唰的红了,在这般城里同学面前,我一直都超级自卑。尤其是现在的王佩琪,全身上下都透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让我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如同蝼蚁。
“看来你也有自知自明的嘛。”王佩琪诡异的笑了笑,朝站在我身后的陈素素努努嘴,她便一脚踹到我膝盖后面,两腿一软我便跪了下去。
“像咱们佩姐这样的身份,你还配不上站着和她对话。”陈素素像条走狗似的说。
我委屈的跪在地上,倔强的瞪眼看着王佩琪,问:“知道你们今天拦我在这里就没有我的好果子吃,要杀要刮你们随便,就一个要求,最好把我弄死在这里。”
对她们这样的人来说,横竖都是被打一顿,一味的低头认错,还不如笑着被揍一顿。
王佩琪愣了下,“哟,还挺犟。”
我别过脸,陈素素伸手一把抓在我的脸上,“臭不要脸的,怎么跟佩姐说话的?”
顿时,我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伸手一摸,流血了。
“咱们是斯文人不动手。”王佩琪拦下陈素素,说:“这样吧宋小乔,你明天找班主任把你的位置换了,从今以后不要再和袁放说一句话。”
王佩琪和陈素素果然不大一样,她不屑于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我有些愣神的问:“要是老师不答应怎么办?”
“你就说袁放总骚扰你。”王佩琪蹲下身,抬起我的下巴,冷笑着说:“不过你这样子说估计老师也不信。这样吧,你就说你得了会传染的皮肤病,主动申请把位置换到最后排垃圾堆旁边独自坐,如何?”
“如果我不呢?”我没底气的问。
“那你和袁放夜不归宿的事儿,恐怕不止老师和校长会知道,他父母......”王佩琪话说一半,停了下来。
宿命终究还是如此,以为努力就会摆脱初中天天闻恶臭的阴影,没想到了高中又要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