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别人的藏书(1 / 2)

第二日,沈文剑拿着山羊二长老给的通行牌顺利进入藏书楼秘辛杂书区。

这区域中的藏书没有任何功法、道术,全是各类隐秘传闻。

很快,沈文剑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二长老推荐的《余生书》。

就是这么坑,从书名根本看不出与万魔吞天有任何联系,且大多秘辛书籍为避讳一些特别词汇都是如此,自己找还要一本本去翻引言或藏书注脚才知道写的是什么。

《余生书》就有引言:

“灵月蔽日,古海通天,尸山遍野,天地难藏。”

引言所描述的与玉剑山某本藏书描述的场景差不多,词句不同而已。

这里有几个词做下注释。

灵月,是天上两个月亮中轮廓模糊个头更大的月亮,假如外面是跟另一个世界差不多的宇宙,灵月有可能是另一颗行星,因为隔着大气也能看到它表面的颜色变化。还有,灵月是现在的叫法,上一次万魔吞天之前,灵月是“魔月”!这个词足以说明这份典籍来源于上一次万魔吞天之后。

古海,地名,一片水域,因为没有卫星地图,沈文剑也没有亲自去过,仅凭一两地的地理志无法判断到底是海还是大型内陆湖。古海的特色是平静无波、有进无出,盛产各种水妖水怪。

尸山,这里的尸山并非形容尸体多的形容词,它是个名词!玉剑山典籍有多处对尸山的描述,但语焉不详。按逻辑判断,要么是所谓的“魔”有堆尸癖,不过可能性不大,万魔吞天的周期不定,几十年到几百年都有,腐坏是个问题;另一个可能,尸山是某种魔的衍生物或根本就是某种魔的本体。

沈文剑读过玉剑山全部关于万魔吞天的典籍,《余生书》属于最常见的个人传记型。

在万魔吞天的“考古”工作中,个人传记有优点也有缺点。最大的优点是对细节的描述更直观,缺点是个人文字著作大部分没有配图,而且各种名称也没有统一标准。

比如《余生书》中所载的某怪物叫“枯木妖”,根据描述的特征与行为方式进行判断,这玩意在玉剑山的大部分书籍里都叫“地凶魔”。地凶魔是一种土属且会主动攻击周边活物的魔物,它只是休息和埋伏的时候是枯木状罢了,若只知道枯木妖这名字,连人家属性生克、习性都没弄清,可能还没靠近就跪了。

书中记载的大部分沈文剑都已知晓,不过其中描述的大蜈山很是引起他的兴趣。

据《余生书》所载,万魔吞天期间,大蜈山山腰一处平地原有口百户,但数十年间并未遭到“魔”的祸害,以至于消息传出后短短几年间来此避难之人在山腰上建成了一座小城。《余生书》作者在万魔吞天结束后再访此地探查,小城因缺少生计来源已经开始破败,但所闻皆称不离大蜈山阴便无事。

“大蜈山。”

把书放回架上,沈文剑从公共仓库口袋里拿出个大号本子,差不多是他平时记事本四倍大小。

打开,原来是一张张手绘地图。

这手绘地图是他保存在玉剑山仓库最宝贵的东西之一,阅读各种典籍时断断续续整理出来就花了很多心血,有时为佐证某地坐标还得多翻好几本不相干的的地理志。拿到卫星地图前恐怕很难找到细致程度类似的地图类道具吧。

因为刚才的书里才提过大蜈山在“海江之阳”,沈文剑很容易就在海江江北地区找到了这座山,按地图的比例,距玉剑山直线接超过两千里,不能飞的话,粗略估计路要长一倍不止。

沈文剑现在只能“跳”路,到大蜈山遥远了些,暂且记下。

放回地图,又拿出万魔吞天考证组中的笔记。

考证组是一套器具,笔记部分分为还原、考证、秘闻三类,物品包含从玉剑山档案中复原的天魔侦测阵盘、能减少被天魔发现的旅行配件包。

笔记本上,记录上《余生书》与大蜈山,沈文剑还自己写了推测注释。

大蜈山当年不受万魔吞天影响可能有二:有真正的大妖,大妖在普通人眼里都是大仙,有些在受人香火时的确会保一方平安;剩下的则是地脉有异,魔物们不由自主的忽略了该处。但不管真实情况是哪种,几千年沧海桑田的变化怕是难以再现当年的末日桃园。

接下来沈文剑把同书架的书一一拿出来翻看,除了数本类似《余生书》的“古籍”,还找到两本飞石门自己整理的关于万魔吞天的册子。

飞石门所搜集的“古籍”年份不长,多都是上回万魔吞天的记载,绝大部分信息对沈文剑已经没用。

再看飞石门自己整理的册子,也发现了问题。

大概是能供参考信息的年代关系,飞石门似乎以为万魔吞天是个固定事件,册子中甚至把征兆、表现、爆发等作出时间表以求应对方法。

“哎。”沈文剑把手上的册子放回书架时,故意叹了口气,摇摇头。

“不知小友为何叹气?”书架后传来问话。

旁边有人盯着,沈文剑早就知道,因为对方根本没有隐瞒身形动静。

沈文剑觉得自己借阅了他们的书,还是应该反向提供点信息才算心安:

“贵门整理许多消息,还构思了应对之策,然而魔大半并非‘怪物’。”

“噢?本门的册子似有记载不少由人变化之魔物,小友的意思是?”

“魔由心生。”

沈文剑停顿稍许才继续,“任何门派首先对付的是自家人,过不了坎便除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