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都在血雨凄风之中幻灭了……
再次见到这个女人,她依然风光依旧。
她幸福地偎在魔尊怀中,对魔尊百般撒娇,而魔尊也是对她万般宠溺。这两人,仿佛天生就是一对,是那么恩爱,愚蠢的仅仅是自己!
竟然对这个龌龊的女人怀有幻想!
“寒寻梅,你真是笨!竟然还相信着这个女人,相信这个世界有奇迹!你千不该万不该带老大来这个地方,是你害死了老大……如今老大惨死,遗体还被这些魔匪如此侮辱,你又于心何忍?你怎对得住老大的情义,怎对得住千千万万追随老大的人?”
寒寻梅自责不已,他望着云河痛哭落泪。
旁边一位年轻的将士劝道:“殿下,祭师大人虽然死得很惨,但是您要折哀顺变啊!现在大家还得靠您。现在这魔头炼化了祭师大人的内丹,又突破了一重境界,已经没有人是他的敌手,殿下您千万别轻举妄动!哪些无辜的平民,我们尽管能救多少就救多少,然后就撤离这里,跟陛下他们汇合,以后再图办法,这才是万全之道!”
此人叫做仲良,是死去的伯玄将军的副将。
寒寻梅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变得黯淡起来,他悲伤地说:“仲良,待会由你来驾驶鱼形船,你让鱼形船隐身,接近魔军,尽可能拯救那些无辜平民,我会为你作掩护的。”
仲良一听,就急了:“殿下,难道您想跑出去直接跟魔尊挑战?万万不可啊!就连伯玄将军和云祭司都先后战死了,您就这样冲出去,只会枉死性命,将军和祭司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您这样做的!”
寒寻梅凄然地道:“我身为莫煌古国的皇子,自然就有责任保护莫煌古国的人,就算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在我下决心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这个决心!要是我贪生怕死,临阵退缩,见死不救,那跟那些邪魔外道和阴险小人有何区别?”
仲良都快急哭了:“殿下,伯玄将军遗骸无存,可怜祭师大人他的遗体还被那魔头吊在神柱上遭受百般摧折,他们两位是何等英勇,何等的神通广大的人物,却落得如此下场。下属并非有冒犯贬低殿下之意,但殿下您与他们两位相比,神通不如他们,才智也不如他们,您这样蓦然冲出去,根本就无法掩护救援,只会白白牺牲。如果非要找一个人做饵,不如让仲良代替殿下您去吧!”
说到最后,仲良直接跪下,哭着道:“恳求殿下三思,成全仲良。”
其他将士见到仲良副将跪了,所有人都跟着纷纷跪下,哀求寒寻梅别做自寻短见之事。
“仲良,还有大家,你们的忠勇让我很欣慰。我们莫煌古国只要还有像你们这样的将士存在,就绝对不会亡!莫煌古国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好好辅助我父王,守护莫煌古国。我的命,是老大救的,现在由我来把命还给老大也是理所当然,你们不必跟我争。”寒寻梅悲壮地说着,就跨步转身而去。
仲良流着泪,跪过去,双手将寒寻梅的脚挽住,悲怆地说:“殿下,莫煌古国不能没有您!陛下需要您,我们所有人都需要您!我们已经失去了将军和祭司,不能再失去您!请您不要离开我们!”
眼泪无声地延着寒寻梅眼角流淌,他凄然笑了笑,道:“仲良,你是男子汉,怎能哭得像个娘们似的?以后别这样了。父王现在正当年壮,他可以打理国事,而我皇弟已经出生,父王将来可以将皇位传给他。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父王和皇弟守护故乡,保护故乡的人。我有一个请求,待会我若是能引开魔尊的注意,请你们务必把老大遗体夺回来,好好安葬。老大这一生渡人无数,义薄云天,我希望他能安息。”
这次,寒寻梅悲痛地说完,就一脚甩开仲良,头也不回去地走了!
“殿下!”仲良和四周的侍卫们想过去,将寒寻梅拦下来,无奈寒寻梅的身影极快,他们就像捕风捉影,根本连寒寻梅的衣角都碰不着。
云河曾经用内丹的力量帮寒寻梅洗经伐髓,又将他的修为提升至极致,除了遇到神级的对手,寒寻梅可以说在凡人当中是无敌的,这些将士又怎能将寒寻梅拦住?
寒寻梅解除了跟鱼形船的认主关系,就打开船仓,纵身跃下。
几个轻灵的翻身起落,就越过魔军的人墙,出现在神殿之前。
他悲伤地凝望了不远处,被吊在神柱上的云河一眼,心痛不已:老大,我来追随你的步伐了……
看到寒寻梅,魔军和莫煌古国的人都同时惊呼起来!
无他,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莫寒皇子,而是云河!
原来,寒寻梅在跳船的一瞬间,启动了变身腰带,将自己易容成云河的模样。
在来古荒秘境历练之前,他平时没少向云河讨要宝贝。
云河总是不吝啬地对他倾囊相赠,这条变身腰带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在云河重伤昏迷期间,他曾经悄悄地从云河枕下拿走了一条头发。他觉得以后可能用得着。
此刻,变身腰带就是复制了这条头发,让他易容,无论容颜,身材和气息,都一模一样,毫无破绽。
由于他是从隐身的鱼形船从天而降,就更加抹朔迷离了。
只不过,虽然能复制了云河的容貌,但不能复制云河的神通,他依然是一只纸老虎。
“天啊!是云河!他不是死了吗?人还被吊在那里,怎么又会出现一个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