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景山也不能接受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办。他也回房了,回了公主府里为他准备的房间。
松不凡望了回天空,苦笑了一声,他的小徒弟,还真是命途多舛啊,成个亲都不得安生。
繁华褪尽,曾小澈坐在了梳妆台前,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卸妆,用自己的眼泪洗掉了脂粉。边哭边脱掉了自己的喜服,火红的花纹,都变成了冥境的曼珠沙华。
喜服被扔在了一边,曾小澈把整个人裹在了被子里,泪流满面。
夏风影的状况好不到哪里去。
原来他不是羽家人,原来他只是羽景山捡来的,这一切的荣华富贵都不属于他,他也不配被人家叫做二公子。可笑他之前还总支配刘晏他们做事,原来他们差不到哪里去,他可能还不如刘晏。
刘晏还是有父母的好人家的儿女呢,他,只是个野种。
没人要的孩子。
他不知道他的亲生父母为什么要抛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羽景山对他比自己的亲儿子还好。他还把羽见酬算计了,彻底消灭了羽见酬继承家主之位的可能性,结果,羽见酬竟然是羽景山的独子……
他一个外人,他有什么资格和羽见酬抢……
一瞬间从神坛跌入谷底,夏风影笑了,他笑着落下了泪,笑命运,笑苍生,笑自己。
羽见潇,连名字都是假的,他都不配姓羽,他哪来的二公子的威严……
世人还都夸他是羽家的翘楚。
原来只是漂泊无依的浮萍。
夏风影看了一眼他的清影剑。
这是他十五岁的时候,羽景山给他的。此剑外观精致文雅,剑刃十分锋利,就像他这个人。
羽景山说,指望他拿着这把剑成为羽家的骄傲,他的儿子,将来必成大器。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他想都没有想过,他可能不是羽景山亲生的。
现在这一切,叫他如何接受?嗯?
雪花渐渐飘起来了。小鱼干蹭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房子里,缩在火炉旁取暖。庭院里,侍女们忙不迭地扫着彩带,扫着雪。松不凡伫立良久,思考了一下,出去打了几壶秋凉川回来。
听闻他的小徒弟凌叶其实是个汉子,惹最狠的人,打最猛的架,喝最烈的酒。如今也想不到什么安慰她的方式,只能以酒消愁试试看。
巧了,松不凡刚走到房门前,曾小澈就打开了门,呢喃道:
“师父,我想喝酒。”
这要是放在以前在不粥山的时候,非得被松不凡抽一顿鞭子不可。现在曾小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也许抽她一顿她能好受点呢。
没想到松不凡直接拿出了身后的酒,走进了屋子:
“好,师父陪你喝。”
曾小澈还吃了一惊,直到闻到空气中的酒气,她才信了,伸手把门关上。
她师父,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当然,她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松不凡什么话都没说,先给曾小澈斟了一杯:
“来,坐。听说你酒量不错,正好师父今天跟你比比,看谁更强一些。”
曾小澈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啥玩意?她师父要跟她比酒量?
开玩笑的吧?
她磨磨蹭蹭地坐到了桌旁,虽然和很多人喝过酒,可她从来没有和长辈比过酒量,这次怕是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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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比就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