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再去藏书阁复习一遍。
曾小澈披了一件外衣就起身下床,打开门刚要出去,却被门口突然出现的刘飞殊一掌推回到了屋内。
“你想干什么啊?乖乖回床上躺着去。”
曾小澈被推得连连后退,这个刘飞殊对伤号也不温柔,语气跟苏文菲一样命令性十足。
“我要去藏书阁看看。”
曾小澈整理了一下衣服,迈步又要走,却被刘飞殊张开双臂拦住了:
“不许走,曾小澈,你说过要陪我喝酒的。”
刘飞殊这个突然像个孩子一般的语气把曾小澈惊到了,这风格转变有些快。曾小澈摇摇头:
“飞猪啊,好像是你陪我吧?”
刘飞殊咳了一下:
“都差不多。反正你不许走。”
曾小澈把外衣脱了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坐回到床上:
“不走就不走。”
刘飞殊:“……”
这么听话的嘛?
“哎。”
曾小澈轻轻地躺下,给自己盖好了被子,突然听见刘飞殊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院中凉风依旧,栖影搅动着心中的涟漪。
“飞猪,你叹什么气啊?”
曾小澈有些奇怪,歪着脑袋问他。
刘飞殊看了她一眼:
“真的要喝酒吗?你还有伤,喝酒不好。”
曾小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微笑了一下,喃喃说:
“我……嗯……我从现在开始好好躺着,一动都不动,到晚上伤口肯定愈合得好好的,不会再流血了,一定不会再流血了。”
“真的这么想喝?”
刘飞殊担忧地问她。
“不要再问我了,嗯,不要再问我了……”
曾小澈伸手用衣袖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衣袖蹭了一片水渍。
想哭,真的想哭,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夏风影的离开,也许是因为感动于刘飞殊和苏文菲对她的照顾,也许是悲哀自己的命运……
她只知道自己最近泪点好低,也许泪流在脸上的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才能缓解自己心情的复杂。
刘飞殊站起身,安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走了,想是准备秋凉川去了。
曾小澈哭累了,觉得没意思,自己睡着了。
凭栏处无风无月,只有落花欲零。
谁说执手看灯,琉璃满街。
谁说泛舟今夏,许她轻纱。
妄想罢了。
曾小澈睁眼,窗边已没有了亮色,最后一丝晚霞也消逝了。
付深闪着大眼睛在她床边看着她,桌子上放着一碗清粥。
刘飞殊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胳膊边摆了五壶秋凉川。
五壶……
曾小澈摸了摸额头,还没喝怎么就感觉有些上头呢。
“姐姐,喝粥吧?”
付深小心翼翼地问她。
“好。”曾小澈应了一声,“付深,留下来陪我们喝酒吧?”
付深看了秋凉川一眼,猛地站起身,连连摆手拔腿就跑:
“不了不了,姐姐,打扰了,再见。”
许是想起之前他喝一杯秋凉川就卧倒的惨样了。
曾小澈笑着摇了摇头,桌子上趴着的刘飞殊的眼睫毛突然颤动了一下。
灯月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