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得口渴时,两人把酒当成开水喝。
谈得兴奋时,雪见泽也禁不住出手和她比划。
鉴于雪见泽是病人,黄又双采取的文斗方式简直比洛清吟在阵阁藏书殿后殿里和即墨无心的文斗更文雅。
两人相互解说招式,即使动手也只是在相互不接触的情况下比划,谁也不上谁,非常和谐。
然而,雪见泽始终惦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洛清吟,没有全心全意放在上面。
黄又双被挑起了兴致,却又不能战个痛快,心中格外郁卒,想倒一杯酒喝,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瓶中的酒喝光了。
晃了晃空瓶,黄又双无奈道:“你不方便的话,改日再战?”
雪见泽知道是自己不对,脸色显出一抹赧然,咳了几声,解释道:“在下只是在想,梨花公子离开了许久,怎么还没回来。”
黄又双自告奋勇地站起来:“我去问问。”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被敲响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进来的却是乾九九。
举着托盘走到两人身边,他把点心放在雪见泽和黄又双面前,又打开酒的瓶塞,斟满了两人的杯子,解释道:“梨花公子遇到一点急事,半个时辰后才能回来,这两瓶酒送给两位贵客作为赔礼,晚些她再亲自过来道歉。”
“不用这么客气。”黄又双摆了摆手,高兴地对雪见泽道,“左右要等她回来,不如再战一场?”
雪见泽想了想,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离开,则有点短,若是坐着干等,又太长,便答应了黄又双。
两人边喝酒边战,竟也不觉得闷。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换了一种酒的缘故,雪见泽只觉得酒味堪称奇葩,好像是穿了三个月没洗的袜子加辣木籽的味道组合,嗯,还勾兑了尤加利。
喝的时候就格外痛苦,喝下去之后更加惨不忍睹,想吐又吐不出来,还隐隐勾起了沉疴,腹中一抽一抽的疼。
他不忍扫了黄又双的兴致,硬是装出若无其事一般,和她继续在口头上拆招。
毕竟两瓶酒是乾九九事先分好的,他做不出拿黄又双的酒喝这种无礼举动,口渴时,依然喝着那瓶味道奇葩的酒。
他的修为在黄又双之上,文斗时没有了缠身疾病的干扰,很快就把黄又双逼到了下风。
黄又双连续几次都没办法流畅地应对他的招式,总觉得不是招式变不过来就是冰刃脱手,强行下去又会让自己受伤,顿时陷入了为难。
换一个方式,不行。
再换一个方式,还是解决不了。
她把手缩回来托着腮,苦闷道:“等我想想。”
“你的思路错了,坐着不好拆解,你站起来试试。”雪见泽见她态度认真,站起身,走到旁边的空地前,长身而立:“动作慢一些。”
黄又双点了点头,取出一双紫竹短剑,放慢了动作虚虚提起,指向他的面门。
雪见泽站着不动,手腕一压,举重若轻地一挑,没有任何玄气的灌注,只是单纯的招式,黄又双手中的双剑倏地一变,可雪见泽的姿势微微一调,手腕陡然一立,黄又双后背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翩然而立,如飞燕惊鸿。
她竟被死死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