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用棉球帮她把伤口处清洁干净,清毒,又取过药粉来小心地敷药。
男人足以将她足骨折断的手掌,此刻格外的小心温柔。
坐在沙发上,垂着脸注视着他的动作。
裴云轻的目光从男人修长的手指上移开,落在他脸上。
他个子高,她几乎很有机会从这个角度看他。
男人的睫毛很浓、很长,但并不卷翘,因此丝毫也不显得阴柔,哪怕是配着极漂亮的眉线,依旧英气十足。
这会儿,他垂着眼帘,平日里锐利的眸笼着一层睫毛的淡淡阴影,越显温柔,像极了夜里宁静的底格里斯河水。
她不由地动情,弯过腰身,伸过手臂,俯身拥住他的肩膀。
前世,多少夜,她疼得碾转难以入眠,可是四周都是陌生人。
她的自尊和骄傲,让她只能沉默着忍受,从来没有叫过一声疼。
比起疼痛,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孤独。
在夜晚,那种纠心刺骨的孤寂感升起来的时候,她总会格外地想他,幻想的就是能在他怀里放肆的大哭一场。
将脸埋在他的侧脸,裴云轻轻轻地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
“墨沉,今天……我好开心。”
哪怕是经历了这样的波折之后,她的心里依旧满是对上天的感激。
轻轻帮她把创可贴的两侧按平,唐墨沉的手臂伸过来,拢住她的腰身。
“报歉,我没能给你一个……顺顺利利的婚礼!”
她笑了笑,“这样也挺好的,这样你就知道我这个老婆娶得不容易,以后你肯定会好好珍惜我!”
男人抬起脸,轻轻将她扶正,墨眸正色对上她的眼睛。
“我一定会!”
手指抬起来,将自己粘在他脸上的发丝理开,她含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