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最近总是不正常。

刚才那种情况下，没有可以让他心跳加速的场景吧？

可事实是，心跳确实加快了。

晏千寻，千小寻，晏想想……

还有顾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里响了起来，是权野。

“你到了？”

“刚下飞机，”那头道，“安白瑾的资料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你看看吧，有什么事电联。”

“嗯，有件事很奇怪，我看见——”司靳棠本想把自己看见顾想的事跟他提一提，但声音忽然卡住。

因为他一抬眼，就看见顾想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低头抹泪。

“你看见？”没听到下文，权野奇怪地问道，“你那边没事吧？”

突然没声儿了，着实有些吓人。

司靳棠盯着顾想看，静静地对那边说道：“没事，先挂了，等我确认再告诉你吧。”

权野：“？搞什么——”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掉了。

司靳棠转头看病房外，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们没有任何异常。

他尝试拧了一下自己，也有痛感。

再加上权野的电话，他应该在现实才对。

现在药效也早就过去了，不应该还有幻觉。

“想想……？”他缓缓出声，“你刚才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看见你？”

“有人来了，我只能躲起来。”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你躲在哪里？”他问。

顾想并没有回答，只是含着泪光问：“少爷，她喊你老公，我分明听到了。”

“……”司靳棠辩解不了，他试图捋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最终还是没有履行诺言，”顾想眼中的泪珠子掉落下来，“你曾说过，夫人的安排只是夫人的，要结婚的人是你，你想娶的那个女孩是我，所以你只会娶我。我傻傻地信了……可是……可是你还是听了夫人的话……”

他其实并没有机会看下去，看那个世界顾想死了之后，“他”究竟有没有和他一样娶了晏千寻。

他只知道顾想活着的时候，至少“他”是一次次拒绝和晏家联姻的。

他只能想，顾想死了后，“他”觉得娶谁都一样，还不如娶了晏千寻事半功倍，这样他们之后的剧情才会差不多重叠。

除非那个世界的“他”最后和他做了不一样的选择。

所以忽然跳出这样的剧情，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为什么要骗我……”顾想掩面而泣，“为什么要给我无谓的希望……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干脆地让我离开？你想娶谁都可以，为什么要绑着我？”

“想想……”司靳棠的声音有些哑。

他的心脏……为什么会对顾想有反应？

好疼……

权野不是说他没心吗？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吗？他为什么见不得顾想在他面前这样伤心地哭泣？

他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

“想想，你能过来吗？我下不了床。”

顾想抬头，倔强地说：“我不过去。”

“过来吧，我有话跟你讲。”他的眼中多了分哀求。

其实顾想就算真的存在，那也是那个世界的“他”的顾想，他为什么会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