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猖狂还在继续,就好像已经对眼前的少年失去了畏惧一样。
猛然抬起的头颅闪过一丝得意,就好像已经从某些方面牢牢地扼住了猎物的咽喉一样。
“我不会告诉你的。放心。我有的是时间,在这里的影像很快就会传到奥丁区了。援军很快就会到达的,你也别太得意。”
心脏的声音完全没有乱了规律,楼辙可以感受到他的那股气势。他被对手拿捏了,而且,对手还在用语言反复地试探着自己的底线。
在星罗密布的棋局之中,他走了一步坏棋,更糟糕的是,他还被反将了一军。
微微收束的手部将马舒鹦提得更近了。
亚历山大与巴风特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因为自己的鲁莽在一瞬间要了馆长的性命。
“怎么了?露出了如此痛恨的眼神是在表达着什么?你搞清楚自己的角色了吗?在这个世界,我是为了生命体的意义在付出的。我们的理想在更高的山巅,那就是默许了必须踏过无数残缺的身体到达那个所谓的境界。只是你不懂罢了,你把对弱者的同情强行得施加到了我的身上。”
楼辙没有回答。
“懂了吗?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该死的。他们都有理由为更高级的生命体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如果事情没有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我会在结束这个展览的那一刻,在房车驶出广场的那一刻,引爆劣质基因展览馆的。让你,让那个叫尼克希的女人,让所有的一切都葬身火海。这就是我心底一直渴望的生命光轮,没人能阻止我走向成功,你也不例外!”
马舒鹦的双眼变成了鲜红色,不,确切的说,那是两只特殊的仿生电子眼。
“别死了。小伙子。”
划破天幕的身躯化作一道红光从楼辙的手中挣脱,激荡起来的风在一刹那掀起了乱尘。
他把头抬起望向天空。
“快跑!所有的孩子立刻撤离广场区!”巴风特提前到了暴雨将至的天空。
云层把金色的艳阳遮蔽,地面上的一切变得向蚂蚁一样渺小。能够安心等待的地方似乎已经全然消失了。亚历山大从天而降,加入了撤离孩子的队伍之中。城市的上空响起了危险的警报声,原本在警署的老潘德拿起挂在座位的衣物便冲出了警务部事务所。
事态开始急剧化地往恶劣的方向发展。
顺着天幕所在的位置望着,那个将生命视为草芥的畜生,身体似乎开始发生了一些奇特的变化。
首先是胸口,突击的新骨架就像一颗拥有无数星尖的星纹图案。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由优异者来支配劣等者了,这样的法则,在我这里也不会被打破。别自以为是的站在所谓英雄的角度了,在人类国度,你们不也是这样苟且地活下来的?”他的语言不断地刺激着楼辙原本就脆弱的生命底线。
他无法认同,无法认同将所有努力活下去的个体进行丑陋的划分。
就算在自己住院的时候,每一个病人都是医院医生尽心挽救的对象。
“你在开什么玩笑。人类的情感是真挚而深刻的。你这样的畜生一辈子也无法理解。”
“那,你就去死吧。”
马舒鹦的身体在空中发出剧烈的生理反应。炸裂的衣物里,露出了充满线条的优质。
但这一切仿佛仅仅只是表现,从侧腹生成出来的外骨骼一点一点的强化着他的肉身。原本覆盖在身体表侧的肌肤全部碎裂,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骨质密度肌肤。他们泛着苍白色的光泽,从脚底一直覆盖到了额头的位置。肩胛处的骨骼的密度似乎更加高,整体呈现出绯红色。
气逐渐升腾,马舒鹦落到了劣质基因展览馆的屋顶,静静地审视着跟前的敌人。
楼辙的目光随着他的移动,望了过去,不断转动的天空,以及被外骨骼覆盖的怪物,将称为他下一秒的对手。
气波从马舒鹦的身体外围渐渐无规则的散射,一层一层地切割着地面,台阶,远处的屋檐。
从身体胸膛浮现的波导内核发出了无可比拟的剔透光泽。
“我可以给你透露点消息?段思晴,我确实知道这号人物。”他把目光转向楼层的底部了,在那个花洒不断喷射着水流的二层处,透过破碎的房顶看向那个长椅上躺着的女孩,“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她在人类世界寻找的狗奴才吗?太可悲了,在这谜底的死胡同里转着圈子呢,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怜。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是怎么突破全息壁垒的,又是怎么克服来自复制链条里的等级恐惧的,但一切都会在此刻划上句点的。”
爆射而出的马舒鹦以半蹲的姿态一瞬间来到了楼辙所在的位置。原本他所踩踏的房顶,收到反作用力的影响直接碎裂,还未等到钢筋铁块落入地面的时候,从掌心生成的长矛,扫地而起,刺向楼辙的心窝。
楼辙立刻跃入空中,但好像有些太迟了,从马舒鹦脊椎生成的外骨骼像电子机械的关节一样不断延伸,在暴起跟上的一刹那,犹如蛇口的脊椎骨猛然地咬住了楼辙三角犄角的龙铠头部。
这种人工复合的超物质,让楼辙无法挣脱。
马舒鹦猛然将他掷入地面,汇聚在嘴部的电子波导冲击波发射。
强烈的光芒炮击不断地击中楼辙的身体,让他在被击溃的同时,想不出对手的实力。<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