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翊挂了电话,面色凝重,二话不说掉头赶往医院。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恰好碰到芮书拿着检查报告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
“怎么回事?”滕翊拉住芮书。
“我也不知道,今天出门的时候,他和我说晚上有个饭局要去参加,我还纳闷呢,他平日里最不喜欢去参加饭局,是谁这么有面子能说动他。”
“谁?”
“我问了,可他没说,走的时候绷着一张脸,反常得很,结果到晚上,我就接到电话,说他和人打架进了医院。”
“那是和谁打架?”
“景泰的太子爷周煦。”
“周煦?”
这个名字滕翊并没有听说过,但阮妤知道,那日滕颢和她说起云深的时候提起过这个名字。
“周煦是云深现在的男朋友,听说两人快要订婚了。”阮妤说。
滕翊和阮妤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立马就猜到了些什么。
原来,是为了云深。
六年前,滕颢打架是为了她。
六年后,滕颢打架还是为了她。
缘来缘转,缘起缘灭,一切都是注定。
三人一起走进病房。
滕颢坐在病床上,嘴角一块淤青,脸上几道抓伤,胳膊还打着石膏,看到滕翊他们,他挪开了视线。
“臭小子!”滕翊走到滕颢身边,一把按住了他的后颈。
滕颢不出声,以为哥哥要教训他,却听滕翊说:“臭小子,打架竟然不喊我!”
他绷着的表情松了松。
滕翊上下打量着滕颢:“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没有。”
“为什么打架?”
他又不出声了。
阮妤上前,朝滕翊使了个眼色。
滕翊退到了边上。
“滕颢,是不是因为云深?”阮妤轻轻地问。
他还是不出声。
阮妤揽了一下他的肩膀:“傻小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云深的事,你不和我们说,你还能和谁说?我们当然也是念你和云深好的啊。”
“……”
“滕颢。”
“那家伙配不上云深。”滕颢终于开口,声音掺着一丝愤怒。
今晚的应酬,滕颢本来是不参加的,只是听说景泰的周煦也会到场,他才改口同意参加。
他想着,周煦是云深的男朋友,或许,云深也会一道跟去。尽管他不止一次地提醒自己,他和云深的交集止于演奏会那一晚的相见就是最圆满的,可他仍忍不住想她念她,不愿放过一个和她相见的机会。
可惜,周煦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并不见云深的身影。
再见面,周煦还如第一次相见时那样彬彬有礼,无论是与滕颢说话,还是与同桌的朋友们说话,礼仪修养都是满分的,但几杯酒下肚,那伪善的面具就开始摇摇欲坠了。
起先,他是对着年轻的女服务员口无遮拦地讲黄段子,把女服务员吓跑后,他又开始当众吸烟,把整个包间弄得乌烟瘴气,劝都劝不好,再后来,聊着聊着,不知是谁提到了云深,大伙一齐夸云深漂亮,他就发火了。
“别提那个女人,整天一张死人脸对着我。漂亮?漂亮顶什么用?再漂亮还不是个哑巴!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要不是她老子说会拿海客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出来做她嫁妆,我才不会娶她呢!也不知道将来生孩子会不会也是个小哑巴!嘁,若真那样,那就是影响我子孙后代的基因了……”
滕颢当场就把手边的杯盏砸了出去,那“咣当”一声,吓得整屋子的人都噤了声。
畜sheng!
原来他不是真的爱了云深才愿意接纳云深的缺陷,他只是爱了海客的股份,爱了任家的钱!
畜sheng!
就算只是爱了海客的股份,爱了任家的钱,也不至于在外面用这样的话来羞辱一个即将成为自己未婚妻的女人!
滕颢心如刀绞。
云深是他那么珍爱、就算忍痛也要祝福的人啊,怎么可以由这样的畜sheng如此羞辱?
周煦险些被那杯盏砸到,先是懵了几秒,紧接着,便立刻怒火中烧。
“卧槽,你什么意思?你想杀ren啊?”
他飞身,朝着滕颢扑过来,周围的朋友拦都拦不住。
两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
一个高高大大,一个坐在轮椅上,看着实力悬殊,可真打起架来,周煦完全就是个花架子,对于常年健身的滕颢而言,在力量上,这畜sheng根本不是对手,他只会像个女人一样,又抓又挠的,最后眼瞅着实在打不过,他干脆推倒了滕颢的轮椅,趁着滕颢倒地不起,才动拳动脚,挽回一点颜面。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联系孙叔叔了,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滕翊在旁开口。
“我无所谓,这一架,我没吃亏,但云深……无论如何,云深她不能和那样的人在一起。”
是的,就算不和他在一起也没关系,但绝对不能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