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愣愣的盯着克莱门斯，而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害怕和惊慌。

他一把抱住了克莱门斯的脖子，然后把脸埋在了他的颈窝里，一言不发。克莱门斯能感觉到小家伙在微微颤抖，他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而是一边拍着小家伙的后背一边走到了桌边，颠了颠他：“满意今晚的晚餐吗？”

卢卡抿着粉粉的嘴唇，那双与卡卡一模一样的深棕色的眼睛盯着克莱门斯看了一阵，而后才转向了桌上的菜肴。

除了西蒙妮与克莱门斯的手艺，卡卡早些时候叫来的烤火鸡与姜饼小屋也到了。

克莱门斯看到卡卡走到了身边，不过他没有把卢卡交过去，毕竟卢卡现在的手臂还死死地挂在克莱门斯的脖子上。

“这个，你喜欢的。”克莱门斯指向了姜饼小屋。

但是卢卡的反应却不在克莱门斯的预料之内，这位可爱的小朋友嘟了嘟嘴巴：“我不喜欢吃这个，我喜欢吃肉。”

克莱门斯一愣，而后就看向卡卡，接着就听到西蒙妮带着笑意的声音：“里卡多喜欢这个，每年都是他自己吃掉一整个的。”

骗人是不对的。克莱门斯用眼神谴责上帝之子。

卡卡笑眯眯的一如既往，却躲开了克莱门斯的眼神。

一顿晚饭宾主尽欢，四位家长都是互相认识的至交好友，之间自然是有不少话题可聊，而美丽的纳蒂亚更是一位健谈又可爱的好夫人，往往总是可以让气氛变得无比欢乐而融洽。作为唯一一位未成年人，小卢卡更是被重点照顾，所有人都要轮番抱在怀里揉揉，乖巧的巴西男孩红着脸被各种揉捏，然后被接连投喂。

而作为他们儿子的克莱门斯与卡卡却是被不约而同的忽略掉了，感觉到爸爸妈妈们对自己没有什么兴趣，两个人也很识趣的在收拾好桌子以后离开了客厅，而是一起去了楼上的露台。

夜晚的马德里也是灯光绚烂的，不过卡卡的家远离了市中心，这里周围都是一栋栋的别墅，相互之间隔着都是不近的距离，也显得分外的静谧安然。

卡卡手上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现在在晚上喝一杯来帮助睡眠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而紧接着上来的克莱门斯却是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是一个依然完好的姜饼小屋。

克莱门斯刚才在晚餐的时候掰了小屋前面一个姜饼小人尝了尝，有着很厚重的甜味，一看就知道不是运动员能够随便食用的名单上的。不过现在是冬歇期，西甲球员有十几天的时间来放松心情，偶尔的甜食也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道长先生把依然完整的姜饼小屋拿上了楼，而后在卡卡身边坐了下来，将盘子放在了两人面前的圆桌上。

卡卡对着克莱门斯笑了笑，把牛奶杯放下，伸手掰下了一块拿在自己手上，而后又掰下了另一块递给了克莱门斯。

道长先生神色平静的接了过来，对于这个甜甜的饼干，克莱门斯觉得味道还是不错的，自然不会拒绝。从来不知道忌口为何物的克莱门斯根本没有担心过体重问题，整个俱乐部都恨不得他在冬歇期能多长几斤肉，甜食自然是随便吃。

但是卡卡却是盯着手里的姜饼看了一阵，而后又把它掰成了两半，只拿了相对小的那块放进了嘴巴里。

“我的爸爸妈妈很喜欢你。”克莱门斯轻声说道。

卡卡自己也很意外能够收获两个中年球迷，他喝了口牛奶然后说道：“我想我知道圣诞节礼物送他们什么了，幸好我家里球衣的存储量足够。”

克莱门斯脸上露出了笑容，神情显而易见是十分放松的：“你也该给卢卡一个，他看上去十分期待一个你的签名。”

卡卡对自己儿子的崇拜显然十分享受，脸上的表情就像当初得到金球奖的时候一样的自豪。

克莱门斯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远方，那里一片繁星，安然静谧。

等了一会儿，克莱门斯才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圣诞老人什么时候会来？”克莱门斯一直没有忘记那位身材过胖的外国道友，他希望趁着这次机会劝劝他，快点减掉体重，那会让他在渡劫的时候轻松一些。

卡卡眨眨眼睛，他没想到自己的小朋友居然还会相信圣诞老人，这个看上去有些冷静过头的拉科门将在此刻显现出了一种出乎预料的可爱。

卡卡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一种神秘的感觉：“圣诞老人现在不会来的，他只会在晚上钻烟筒进来。”

“那很不妙。”克莱门斯表情很严肃，“壁炉里有篝火，他会烧到自己的。”

道长先生很担心外国道友的安危，卡卡却是大笑出声。这位一直温柔的巴西男人在此刻笑容开怀，这也是克莱门斯第一次看到卡卡笑得如此开心。

捏起了卡卡刚刚剩下的那半块姜饼放进嘴里，克莱门斯决定不去深究卡卡在笑什么，直觉告诉他那不会是什么美好的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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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当天，一大清早，克莱门斯就敲响了c罗家的房门。

卡卡的礼物老早就给了自家好友了，而克莱门斯则是一直记得自己说过的要给小克里斯一个惊喜的承诺，带着自己从拉科鲁尼亚背来的礼物走到了c罗家门前。

开门的是c罗的母亲多洛蕾丝，她怀里还抱着迷迷糊糊的小克里斯。不过在看到克莱门斯的脸的时候，小家伙立刻开始舞动着手脚，嘴里大喊着：“托托飞高高！”

多洛蕾丝并不认识克莱门斯，虽然这位母亲时刻关注自家儿子的比赛，但是对于西班牙其它球队的球员，她并不能全部认识。倒是小克里斯的喊叫引来了c罗的注意，正在进行晨间锻炼的皇马巨星挑着眉毛走过来，而后就看到了克莱门斯拿着的一个盒子。

那个盒子是用色彩鲜艳的纸包裹着的，主要的色调就是漂亮的银白色，就像皇马喜欢的白色一样。

他们被称为白衣骑士，这是他们永恒信仰的色彩。

看着克莱门斯带来了礼物，c罗脸上自然是露出了些笑容，对着多洛蕾丝说了两句话以后就看着克莱门斯说道：“早安，托马斯，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克里斯。”克莱门斯说完看向了多洛蕾丝，他已经从c罗的称呼中猜出了她的身份，“圣诞快乐，罗纳尔多夫人。”

多洛蕾丝露出了笑容，似乎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对于这些年轻帅气又有礼貌的小伙子总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好感。

c罗无语的看着多洛蕾丝热情的邀请克莱门斯进来坐坐，他实在是不明白克莱门斯到底有什么魅力，明明一点肌肉都没有，为什么谁都喜欢他？

不过在进门后，克莱门斯就把手上的盒子放到了桌上，对着c罗说道：“这是我给小克里斯的圣诞节礼物，希望他喜欢。”

“喜欢！”克里斯跟着喊了一句，才两岁的小肉包子对于他的托托叔叔充满了热情和善意。

c罗则是瞪了一眼自家不争气的胖儿子，而后代替他拆开了礼物盒子。

等盒子打开的瞬间，c罗的脸瞬间黑了。

伸手拿出了里面的东西，c罗把他抖落开来，那东西直接铺散了一地。他的语气停顿了几秒钟以后才盯着克莱门斯说道：“你不要告诉我，这个是球网。”

“是球网，我想把这个给小克里斯，祝愿他未来成为一位伟大的守门员。”克莱门斯的表情一本正经，伸手拿起了地上的球网，直接递给了一旁的小克里斯的手上，表情看上去无比真挚。

小克里斯也跟着叫唤了一句：“托托说得对！”这好像成了他的口头禅。而后，小家伙死死抓住了球网的一角，笑容灿烂而又可爱，让克莱门斯不由得在这个已经有些黑的白不回来的小脸蛋上捏了捏。

这边一大一小看上去无比和谐，不明真相的多洛蕾丝也是十分慈祥的模样，但是一旁的c罗现在却想把这个人扔出去。

你才是守门员！……就算你是，我儿砸也不是！

要是我儿砸以后不能做前锋，那都是你的错，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