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义来到苏青身边,朝蹲在地上一直观察尸体的苏青问:“什么事?”
苏青拍拍手站起来,看着地上的尸体轻轻叹了口气:“把他剖开。”
胡义不解地看了看苏青的脸色,又低头看了看地上这具尸体,是个破衣烂衫的瘦弱年轻人,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不过的村民百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让你做你就做!”那双丹凤眼冷冰冰地转向胡义,故意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威仪。
胡义迎着她的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淡淡问:“请问长官,你是想挖他的心?还是分尸?”
苏青的眉毛恨恨地拧了拧:“只要打开他的胃,不许过分!”
单膝跪地,仔细看了看尸体,一把撕开了尸体上衣,然后抽出刺刀……
呃——哇——哗啦——附近的墙头上突然传来呕吐声,随后听到墙头上小丫头愤怒地大叫:“你们讨厌!”然后是悉悉索索爬下墙离开的声音。
苏青一直努力保持仰头看天,不敢看身边的现场,但是那一阵阵的刀锋划开尸体声仍然让她浑身难受,寒毛直竖。直到胡义血淋淋的手掌上拖着一团黏糊糊的东西伸到她身前问:“你是要找这个?”她才低下头仔细辨认了一下胡义手中的东西,强压着呕吐感点了点头说:“小心点放在地上。”然后朝尸体示意:“把他好好收拾起来,单埋,他是自己人。”
胡义将手心里那团黏糊糊的纸糊放在了地上,然后转身重新去处理尸体上剖开的刀口,重新给尸体穿好衣裳,横抱起来,大步走向村外。
那团纸糊被苏青小心翼翼地分解着,一点一点,一层一层,一块一块,红色白色黑色全黏糊了,根本无法分辨出字迹,这是被他自己吃下去的,本来是该送到政工科的。
他是个交通员,一直负责取信地点到独立团这最后一段,没想到他也死在这里,应该是碰巧赶上了,和村民一起被鬼子围在村里杀了。
在纸糊的中心位置,终于找到了两小块勉强可以分辨字迹的碎纸块,一块上能够勉强分辨出‘二掌柜’三个字,另一块上只能看出两个字‘羊头’,其余的字再也认不出来。
整封信只辨认出两个词,‘二掌柜’和‘羊头’,苏青的面色忽然很不好,羊头二字是什么意思猜不出来,二掌柜这个代号是梅县县城里地下交通组织的最高领导,这意味着什么?不会是好消息,直觉感到这封信应该是个噩耗!
苏青陷入了沉思……